等将宾客全部送走, 夜已经深了，陆暨开车送周晨兮回去。
周晨兮坐在副驾上，没怎么说话, 难得比之前安静很多。
“怎么了？”陆暨笑了一下, “真没有被吓到？怎么连话都少了？”
周晨兮回过神来，深深怀疑自己在陆暨心目中的形象：“我一直都很文静的啊！”
陆暨：“……”
陆暨顿了顿, 解释说：“我并不是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结果, 只是想让你看到我最真实的样子。”
——就是这样的我, 现在摊开在你眼前。
“你在我眼里一直都很真实啊！”周晨兮茫然地说，“或许书里看到和亲眼见到的确实有差, 文字也并不能传递所有情感，但我一直都觉得我能体会你的心情。”
陆暨微微一怔。
周晨兮之前说他做梦，看了很多遍那本叫《锦鲤征服娱乐圈》的书, 里面关于陆暨的剧情各不相同, 他带入感很强，甚至醒来时都替他觉得难过。
陆暨失笑，他确实不应该低估周晨兮对他的了解程度。
不过周晨兮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说你重生过两次，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但我在书里确实看过很多个不同经历的‘你’，如果这些事是真实存在并发生过的，那会不会，以前书里的‘我们’其实都另有其人？”
陆暨怔了怔。
“比方说上辈子的‘我’是‘我’, 再上一辈子的‘我’就不是‘我’了, 而你重生过两次, 所以那时候的‘你’还是‘你’, 为了维持世界的稳定, 甚至为主角的剧情服务, ‘我’必然是需要存在的，那么那时候的‘我’会是谁呢？是‘我’现在不记得的‘我’，还是实际上另有其人？”
周晨兮说得非常拗口，但陆暨稍微理了一下，听懂了。
确实这个问题值得思考，那些从前不存在在陆暨记忆里，或者只有一些模糊印象的“前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本书又是怎么回事？
洛星河又是怎么回事？
陆暨将周晨兮送到周宅外面不远的马路边，周晨兮说：“就在这儿停吧，里面不好掉头。”
实际上是可以掉头的，但要进入周宅的监控范围，保安时时蹲守，看到画面就会出来迎接他，看到是陆暨送他回来的肯定会报告哥哥。
别人也就算了，陆暨的话……周晨兮还真没想好怎么跟哥哥解释。
一边让人离陆暨远一点，一边自己又非常双标地和陆暨走得很近……
算了，还是先想好跟哥哥解释的理由再说吧。
陆暨降下车窗看了看外面：“你住在这附近？”
“是啊，”周晨兮说，“我跟我哥哥一起住。”
左边进去是一条宽敞的车道，往里陆暨知道，是周新董事长一家的别墅楼。
这片区非常有名，地价不菲，安保和防护设施都是顶级的。
右边隔了一条马路穿过去就差远了，那儿有片普通居民住宅区，是一般工薪阶层会选择的住所，房价也相对便宜很多。
其实陆暨是可以送周晨兮到家门口的，但又怕周晨兮没明说，心里实际不太愿意让他进去，或许是怕陆暨看到他住的地方自尊心会受损。
除此之外陆暨也想不到别的原因。
陆暨是个绅士，既然周晨兮不打算邀请他，他也尊重对方选择，说：“去吧，路上小心一点。”
“嗯，”周晨兮俯下身，趴在车窗上对他说，“咱们还是要小心洛星河，刚才这么一想，既然我们都是重生的，那会不会洛星河也是重生的呢？总之还是要小心为上。”
陆暨陷入沉思，再回过神，周晨兮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路边。
当晚，陆暨回去后，用笔罗列了一下周晨兮说的那几种可能，看着纸上的“穿书”、“重生”之类的字眼，陆暨想了想，打开手机，下载了几个付费看小说的APP，输入“穿书”两个字后，一连串搜索结果跳了出来。
他翻了翻，点开评价最高的一本看了起来。
第二天，周晨兮正趴在床上睡觉，手机铃声乍响。
周晨兮吓了一跳，迷迷糊糊接起，耳边传来支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