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还一口未动,顺势递给她。“你既喜欢,把这碗也喝了吧。”
两碗甜酒落肚,夏桐双颊显出酡红来,眼睛也带上些许水色,仿佛隔着雾气看天上的星星——她已经醉了。
太久没饮,加上这马奶酒的后劲大,难怪一时间受不住。
刘璋反而微笑起来,轻轻拥着她的肩膀,柔声唤道:“桐桐,桐桐!”
“唔……”夏桐齿间轻轻呢喃了一声。
刘璋静静看着她的眼睛,“桐桐,告诉朕,你与程耀果真是青梅竹马么?”
平时他得做个清醒克制的帝王,有些事即便怀疑,也不能多问,那样太有损形象——否则也不用费心将她灌醉。
都说酒醉的人是最诚实的,他便要从夏桐口中问出实话来,非如此,不足以平息那种咬啮一般的妒意。
夏桐拨浪鼓似的摇头,“那是他一厢情愿,我可不喜欢这种死缠烂打的癞皮狗!”
刘璋差点笑出声来,这比喻还挺新奇,不过正合他的意就是了。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心头燥郁抚平,他骤然熨帖下来,乘胜追击道:“那,此刻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夏桐歪着头困惑的思索起来,显然这问题对她十分吃力,爹娘,哥哥,还是敦敦?在她心上的天平好像都差不多。
但既然是最,那就只能回答一个了。
刘璋紧张等待她的反应。
夏桐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容,吃吃笑道:“此时此刻,我当然最爱陛下!”
便要抱着他的头在他脑门上留个唇印——谁叫她天生颜控属性,碰到这么个大明星似的帅哥,只想犯犯花痴再说。
刘璋避开她的攻势,一时间倒觉得心情复杂。这个略显轻佻的答案虽不是他想要的,但似乎是眼下最好的——虽然没赢,但至少没输嘛。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只要他能循序渐进让桐桐看到他的诚意,那么迟早,桐桐的心会归拢到他这边,哪也不去。
夏桐并不知皇帝的思量,只如八爪鱼一般想挣脱他的钳制——酒意让她浑身发热,夏桐恨不得到地上去躺一宿,这床虽软,却跟个火炉似的。
直至男人冰凉的唇印上她的唇,夏桐才缓缓安静下来,眼睛却仍是木的。
刘璋笑道:“舒服了么,还是仍觉得不够?”
夏桐半张着嘴,让口腔中的热意散发出去,在刘璋看来却是一副索吻的架势——人在酒醉时本就比清醒要老实。
他当然不会拒绝夏桐的要求,扣着她的腰,软舌凑过去,夺走她口中残余的酒液,却不知沾上的是酒香还是女儿香。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随着红烛熄灭,室中陷入一片暗沉,只能间或听到几声微沉的低吟。
安如海拿两个棉花塞子将耳廓堵上,庆幸自己呈上的是马奶酒而非鹿血酒,不然,昭仪娘娘今夜就别想入睡了。
*
夏桐次早醒来头痛不已,才恍惚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什么,她好像……被狗皇帝给灌醉了?这算诱-奸还是和奸?
好在狗男人下手还算克制,她腰部也只有些略微的酸痛,可见过程并不十分激烈。
但,这些都非重点,夏桐更在意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皇帝不会无缘无故给她劝酒,多半另有目的,若是问程耀的事,夏桐倒不十分担心,反正她行得正做得直。
但,就怕自己一时口快说了什么?譬如她是个异世界来的穿越者,这简直成了积压在夏桐心头的一块心病,尤其见皇帝听了清源大师之语,不假思索的将程耀定性为妖怪,这更令夏桐担心身份曝光。
当然,就算不加她,这宫里的“妖怪”也够多了——想想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换做她是皇帝,也会吓得半死。
正好春兰送醒酒汤过来,夏桐便问她,“昨晚上陛下和我饮酒之事,你还记得多少?”
看春兰满脸通红的模样,她就知道自己问错人了,这傻丫头急急道:“奴婢把东西交给安公公就出去了,片刻没敢多留。”
当然,酒醉之后的旖旎情状,她猜也能猜到,所以才这般害羞。
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