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所系?跟皇帝讲真爱才奇怪呢,就连蒋碧兰都不敢这么说。
夏桐私心里倒希望他是认真吃醋,可她很清楚,那不可能,后宫佳丽三千,皇帝何必执着于一朵花——她顶多是朵狗尾巴草。
刘璋伏案疾书,脑中亦是混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总觉得自己在夏氏面前顶容易失态,还因她去吃一个区区程耀的醋,这也太匪有所思了些。
刘璋只能归结于向来的占有欲作祟,好比小孩子得了一件珍贵的玩物,哪怕并未倾注太多感情,但也坚决不同人分享。
夏氏这辈子必须陪着他,这是不容更改的。
刘璋侧过头,就发现她仍杵在那儿发呆,遂淡淡道:“对了,趁今日有空,你收拾收拾搬去关雎宫,朕晚点去看你。”
这人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夏桐无奈的施礼,应了声是。
皇帝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她却一贯拖沓懒散,真难以想象这人怎么看上她的?夏桐从前写论文每每都要踩线才交上去,如今要她在半天之内将所有的行李打包好,谈何容易?
这都到晌午了!
无奈上头下了死命令,夏桐不敢违抗,正纠结到哪里再找些人手,谁知刚回柔福宫,就发现一列御前侍卫器宇轩昂站在院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抄家。
为首的正是安如海徒弟小猴子,他上前做了个揖,笑嘻嘻的道:“陛下想着主子您辛苦,特意让小的们前来帮忙。”
还算那人体贴,夏桐点点头,“有劳诸位了。”
能有人帮着收拾当然更好,反正她屋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除了压在枕下的几本小册子。
李蜜听到动静从东偏殿出来,看见院中一派热闹非凡景象,黄的白的堆满箱笼,于是一只脚踏定门槛,好奇发问:“这是在忙什么呀?”
小猴子知道她跟夏桐交情不浅,便也不敢怠慢,含笑道:“陛下有旨,请夏美人即刻搬去关雎宫。”
李蜜嘴里正咬着一只梨,闻言啪的落到地上,活像是见了鬼。她难以置信望着夏桐,“我怎么不知道?”
呃……难道她没听说么?夏桐想想也是,之前皇帝只在私底下跟自己提过一嘴,并未晓谕六宫,想必蒋贵妃等人也都蒙在鼓里。
这下却麻烦了,一不小心出了个大风头啊。夏桐决定用微笑掩饰过去。
李蜜就看她一脸神神秘秘的尴尬,什么意思?难道关雎宫是冷宫?
夏桐得罪了皇帝,被赶出柔福宫了?李蜜心中登时雀跃,一面假惺惺地洒了两滴泪,一面忧愁地朝小太监道:“公公,我这妹妹实在可怜,怎能送她去那见不得人的去处,不知可否容我送两床棉被过去……”
都入夏了,送哪门子棉被?
小猴子看在眼里,便知两人只是面和心不和,这下倒好,他用不着客气了,便笑眯眯的朝李蜜道:“才人实在过虑了,关雎宫又大又宽敞,且陛下早已下令,里头的陈设皆照麟趾宫布置,用的也是库房里最好的东西,才人您细想想,难道夏主子会吃苦么?”
既然皇帝的意思是帮夏美人做脸,小猴子决定奉承上意,好好给夏桐增光添彩。
李蜜脸上有些发酸,正想着阴阳怪气挤兑两句,谁知马车倏忽间已经备好,小猴子朝她一拱手,“才人,你好生保重。”
竟像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李蜜看着滚滚远去的烟尘,油然生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之感。
只不过,人荆轲是去受苦的,夏桐却是去享福的——老天爷真是不长眼啊。
夏桐进宫虽没带多少行李,可女孩子的东西往往是一点一点攒下来的,连同衣裳铺盖、首饰头面,乃至她看得顺眼的古董珍玩,夏桐都命人一一捎上,反正皇帝派来许多侍卫,免费的壮劳力不用白不用。
结果就是足足装了五大辆马车,这还不算那些太过笨重的,如花梨木桌椅、紫檀香炉等等,实在难以搬运,就算了。
夏桐本意只想低调一点儿,结果一看这阵仗,呃,貌似低调不起来?
卷起的扬尘都有半人多高,夏桐赶紧合上纱帘,免得吃一嘴灰。
小猴子和那些侍卫倒是泰然自若,似乎做惯了类似的差事。
夏桐起先看这小太监生得瘦瘦弱弱,又惯于谄媚讨好,本以为是个耍嘴皮功夫的,吃不得苦,耐不得劳;谁知这会子一瞧,发觉他心性坚韧,是个可造之材。
正好她宫里缺个掌事太监,要是她提出把侯阿宝要过来,皇帝会不会答应呢……
转眼已来到关雎宫前,当看清眼前那座辉煌的殿宇,夏桐的嘴都合不拢了,这、没人跟她说关雎宫这么豪华呀?
夏桐讪讪地问小猴子,“阿宝,陛下不会弄错了吧?”
“当然不会。”小猴子对皇帝可谓百分百的尊敬信任,比他师傅还虔诚得多。
经他一番解释,夏桐才知这关雎宫是前朝雪贵妃的住处,那雪贵妃傅雪凝家里不过是屠户,一个杀猪匠的女儿,本是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