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直接咽口水了。
他师叔这个百纳包,才是个真正的好东西啊。
里面全都是宝贝,不知道这次会掏出什么好东西来。
只见一律在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个黑不溜秋、巴掌大的龟壳来,恭恭敬敬的放到石桌上。
在从旁边镇着宝石项链的黄铜小香炉里,捻了一小撮香灰,往龟壳上洒去。
香灰轻飘飘的,龟壳却突然生出股吸力。
那么一小撮香灰全落到龟壳上,半点都没浪费。
在龟壳上形成两个不太圆的圈圈,内外两层,像是个扭曲的“回”字。
一律低头看了,心情略沉,却奇异的平静下来,轻轻摇了摇头。
他生来就父母缘浅,这些年不仅没深过,反而越发浅了淡了,跟着回去,恐怕日子不好过呢。
算了算了,不回去了。
是土原寺里的斋饭不好吃,还是他胖师侄不够勤快,他干啥要回去找罪受。
摇着头,伸手将香灰拂落,准备把龟壳收起来,却发龟壳缝隙里黏了点香灰。
就芝麻那么大一点,在黑不溜秋的龟壳上面,却是显眼的很。
黏的那么牢实,就说明他父母那边,还有人跟他的缘分不浅。
咦,有点意思啊。
一律伸手将那点香灰弹掉,改变了主意,冲胖和尚点了点头。
回去看看,瞅瞅是谁跟他投缘呗。
胖和尚见了,顿时眉毛嘴角都耷拉下来,一脸的苦相,心里焦急,这可怎么办咯。
师叔走了,寺里苦日子就该来咯,他可不想吃糠咽菜,这大夏天的,若连西瓜都没得吃,日子该怎么过呀!
要说自称是一律父母的那对富豪夫妻,经人介绍姓江,寺里人便称呼他们为江先生,江太太。
一起来得人还挺多,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连秘书带保镖,得有十好几个,闪闪发光的豪车都开了七辆。
一大早就开车上了山,先是去宝殿里佛祖跟前烧了香,捐了香油钱,摇了签筒解了签。
求了块开过光供在佛前的护身符,给他们一起来的小公子戴上,等这一切都做完了。
才找到他们主持,说要见见一律。
主持看他们这架势,心里还在高兴,暗道这来的可是大主顾啊,开张就能吃三年的那种!
连看着他们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都更慈悲了些。
哪知人一开口,不是求一律给办事,而是说一律是他们的儿子,十八年前在医院里抱错了。
主持那慈悲的笑容,差点没挂住。
……这、这不是来给他们送钱的,是来挖他们寺里摇钱树的呀!
强忍着把人轰出去的想法,主持勉强笑道,“这事,我得先问过一律的想法。”
边招过胖和尚,让他去通知一律。
胖和尚跑到一律跟前,跟他说明情况,见他决定要回去,开口劝道,“看着不像找人的,一点焦急神色都没。
师叔啊,你可要考虑清楚呀,我看他们不像是会对你好的样子,寺里师兄弟都指着你开锅,你别走行不行。”
一律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扬手将未喝完的茶倒掉,站起来将茶壶茶杯、黄铜小香炉,都装到百纳包里。
想了想,踮起脚尖,从桃树上折下来一枝,也揣到百纳包里,冲胖和尚招招手,往外面走去。
胖和尚一时接受不了事实,恨不得趴到地上抱着他的腿,撒泼打滚不让他走。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体型,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撒泼打滚不要紧,若是绊倒了师叔,他心疼!
江先生跟江夫人一行,都被请到空着的客院里喝茶,客院简陋、茶水也只是普通,江夫人嫌弃的撇撇嘴。
见江软神色慌乱,坐立不安,轻轻拍了拍他手背,安慰道,“软软,你不要怕,没什么大事的啊,乖。”
江软往她跟前靠了靠,声音低低的,“妈妈,一律会不会讨厌我,觉得是我抢了他的爸爸妈妈啊。”
声音里带着点哭腔,江夫人听得心疼极了。
佯装生气,“你在胡说些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他怎么会怪你,再说了,你现在就不当我是你妈妈了吗。”
江软赶紧摇头,眼神温顺纯真,像在森林里跃动的小鹿,“您永远是我的妈妈,我是怕一律他……”
“你不用怕。”江夫人打断他,疼惜的摸摸他的脸,“你也是妈妈的儿子,他要是敢为难你,妈妈给你做主。”
江软赶紧低声劝道,“不会的,妈妈,我肯定会对一律好的,一律也许不会讨厌我,我们会好好相处。”
见他这般温顺懂事,江夫人心都化了,赶紧应道,“好,你们一定能好好相处。”
土原寺主持,“……”好,好个屁咧。
呸呸呸,出家人不能骂人,要不嗔不怒,不悲不喜。
可他偏偏就是个六根不净的,真想把这位江夫人的脑子撬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