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泽明看着朝自己得意地笑的瘌痢头, 顿时反应过来难怪一出关就有执法弟子找他,原来是没本事的卢本熊真把他爹给喊来找场子了。
见褚泽明沉默地站着, 不理会自己的话,凌云子感觉有些失面子,于是面色不虞地又重复喊了一遍,“孽徒,还不快跪下道歉!”
褚泽明抬眸看向凌云子,目光坦荡无比地开口问道:“道什么歉?”
没想到褚泽明竟然敢顶撞自己,凌云子清冽如霜的脸骤然沉了下来。
他猛地拍了一掌身边的扶手,低声喝道:“犯了什么错, 你难道不知道?”
褚泽明敛眉回答道:“弟子不知,所以才恳请师尊解惑。”
褚泽明的话算得上恭敬有礼。但是在凌云子听来却特别地碍耳朵——会客大厅,修真界一流宗门天残宗的人也在,他却当面质疑自己这个掌门师尊, 这无异于挑战他的地位和权威。
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凌云子冷冷道:“沧州城内算计卢公子, 神木之境内针对于他,害他失去夺宝资格, 这些你可认?”
卢长老与坐在旁边客座, 听见凌云子的质问,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装模作样的开口道:“凌掌门, 切莫太过于怪罪你宗弟子。想必他做这些也不是故意为之, 老朽只希望他向我儿陪个不是, 此事便过了。”
凌云子冷声道:“听见没, 快赔礼道歉。此次天残宗大度, 下一次你若再要这样, 本尊定饶不了你。”
话落,一道极其恐怖的威压便朝着褚泽明逼去。
凌云子少年成名,如今也才一百七十余岁,便已经有了出窍期的实力,他面色冷凝地盯着褚泽明,强硬地要求他跪下道歉。
褚泽明经历过神木之境第十层上古残念的威压逼迫,如今面对比自己仅仅高上一个大段位的凌云子,他毫无感觉,颀长的双腿依旧站得笔直。
见褚泽明毫无惧意,凌云子不由得心中一惊。
自己这大弟子,何时成长到了这般可怖的境地?
褚泽明无视凌云子的压迫,他抬头望着凌云子,冷笑道:“沧州城内,弟子看上的东西是他全部抢先买去,怎么能说是我算计他。至于神木之境比斗之所,不是我针对于他,是他带着傅红尘一行人先针对于我。我没有将他斩于秘境,反而放他一马,便已经是心胸大度,师尊却因此责怪于我,当真是明理明智之人。”
卢长老放下手中茶盏,斜目看了会客大殿上方的凌云子,轻飘飘道:“凌掌门,你这弟子有些目无尊长啊,看来是从未将你放在眼里过。”
凌云子本就被褚泽明的讽刺气得不轻,听见卢长老这话,一向淡定的脸上顿时升起了几分薄红,低声喝道:“孽障,我说你错了你便是错了,还敢狡辩,给我跪下!”
“不许跪!”
突然之间,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会客大殿外响起。
凌云子一愣,循声看去,只见一脸怒气的秦长老带领两名弟子从外面匆匆赶来,直接将褚泽明护在身后。
褚泽明不由得一愣。
然后,跟在秦长老身后的两位参与此次宗门大比的小师弟开口了。
“我们在商铺内逛,是卢本熊进来先嘲讽大师兄没钱,然后自己打肿脸充胖子一掷千金,为什么要大师兄道歉!”
“我们作证,大师兄说的都是真的,不是什么狡辩!”
卢长老斜目看了众人一眼,低低地问自家儿子:“是这样么?”
卢本熊低着头没敢说话,为了骗老爹给自己找场子,他把自己说得很惨,现在一时之间有点尴尬。
秦长老抬眸冷声道:“卢长老,且不说对与错。年轻小辈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几千岁高龄的人掺和进来逼着人下跪,是不是太不像样了一点?这就是修真界第十大名门正派天残宗的气度?你难道不知羞吗?”
穿着花衣裳的卢长老横了卢本熊一眼,然后轻轻掸了掸自己的袖子,摆正后才缓缓道:“老朽可没有以势压人。听闻我儿被人用不正当手段剥夺了联合大比的资格,我心中有些疑惑,才来贵宗看看,若是一场误会,也不是有意为之。至于下跪一事,我从来就没提过。”
秦长老目光看向了高座上的凌云子,低声质问道:“掌门,泽明没错,为何要跪?”
被自家长老这般质问,一时间,凌云子有些难堪。他捏紧手中的扶手,然后不动声色地松开,强做镇定地开口道:“本座一时没有了解事情的真相,错怪了泽明。若是泽明早些说清真相,也不会闹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
褚泽明听见凌云子这话,心中不免有些好笑。
都到这种地步了,还不忘给自己台阶下?
方才一进门,自己好像就已经解释了事情的真相,他听了么?
没有。
这种自己出了事,随便拉个小兵出来当炮灰背黑锅的样子,和某些事业场上的小领导实在很像。
若是普通的宗门弟子,听见凌云子这话,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