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吞咽口水的声音。
在心上人面前的小公子一改刚才的不耐,脸上笑的无辜,“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呀。”
本就是清润干净的长相,服装选的也素,笑的时候眼睛都是微弯的,里头浸着水、浸着又清又澈的水,一眼能望到底,里头映着的是她的脸。
很深情的目光。
像是在看爱人。
安秋雪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但导演没喊卡,阮桐缩在袖子里的手攒紧又松开,过会儿歪了歪脑袋,又叫了人一声,“姐姐?”
然后继续自己的台词,“是有谁惹着你了么,感觉你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闻诗画的性格别扭,喜欢逞能,见到来人后又迅速地板起脸,“去去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接着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倒是你,大冷天的跑出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没,怎么会……”景阳反驳道。
他只比闻诗画小一天,其实是同龄,但闻诗画不讲道理得很,就这一天便让他叫了十几年的姐姐。
脸皮厚,叫久了景阳也习惯了,还借着这个称呼占了人不少便宜,私下相处也特别的腻歪。
清亮的嗓音压了压就成了撒娇,“主要是屋子里头太无聊了,而且今儿天气正好,多适合出来玩。”
“姐姐,你看我都一个人被关这么多天了……”
说着面前出现了一只手,很白,骨骼分明,掌心是健康的粉白色,上面有几个指甲印。
是太紧张自己掐的。
他的手和上次一样,仍然在抖,神情却不似那天的僵硬,唇紧紧地抿着,上面有了血色,眼底是充满了希翼和渴望。
她在上阮桐在下,由上挤下的角度,眼尾成了垂着的。
很可怜,像是被抛弃的小兽。
心一下子就软了,安秋雪把手搭在上面,说了个好。
“卡!”
“安秋雪你说什么好!”柏烨被气笑了,没别的,这段镜头每一帧的效果都极好,偏偏快结束的时候安秋雪来了这么一下,一股无名火说蹿就蹿上来了。
过会儿看到两人手还握着,他直接驾起了喇叭:“还有手,剧本里头写的是什么?是甩,毫不犹豫地甩!不是让你给我捏着!现在还不放呢?!”
安秋雪赶紧松了手。
自知理亏,而且她是科班出身,这几年出演了大大小小不少的角色,专业经验都有,跟一个24K纯新人对戏竟出现这种状况的确是有点不像话。
三个机位,其中有一个是对着阮桐的,柏烨调出来看,心里头的气消失了大半。
天空是灰色的,湖面是波澜不惊的,少年就这么站在船头,精致的下颌微微扬起,雪白的脖颈,线条修长优美。
多漂亮一小孩,就是便宜了谢知远。
这么想柏烨觉得自己这个合作伙伴有点狗,刚成年的小朋友都下得去手。
摄影师正好路过,见着了监视器上的画面,“这是阮桐?”
柏烨嗯了声,“定妆照一会儿去重拍,就这个景这个姿势,你之前给我看的那都是些什么鬼。”
摄影师:“……”
摄影师来了又走了,完全整不明白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几天没见差距一下子就这么大……
喇叭又举了起来,“你俩先调整调整,一会儿直接拍最后一个镜头。”
然后又叫住了阮桐,“你去把上船下船的动作熟悉一下,一会儿摔的有美感一点,别又给我滑水里了。”
阮桐回了个好,接下来就开始岸上船上的反复横跳,觉得差不多了就去问正在补妆的安秋雪,“姐你感觉这样有美感吗?”
安秋雪睁眼瞎吹,“别问,问就是好看。”
阮桐:“……”
不过正式开拍的时候他是真摔了,没看路,踩着了衣角。
人坐在地上的时候脚后跟磕着了船沿,手腕还蹭到了地上的砂砾,应该是破了,皮肤火辣辣的,阮桐疼得直皱眉,鼻子也红了,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疼。
还是怕疼。
应该是小伤,但神经太敏.感了,阮桐吸了好一会儿的鼻子,怎么都憋不住,泪珠子啪嗒一下掉了出来,竟然还没出戏,反倒抓住了人裙角,“我摔倒了,要闻姐姐亲亲才能起来。”
其实原文里景阳和闻诗画是有亲密戏的,就一段,在最后嗝屁的那场,他在闭眼之前碰了碰人的嘴角。
不过某位谢姓金主不当人,手都不让别人碰,这种肯定是直接全删的。
安秋雪遭不住这种漂亮弟弟跟自己撒娇。
但亲不能亲,还得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然后袖手旁观,冷冷地道:“就你这还练武的人呢,下个船都能摔着。”
画面应该到这里就停了。
但是阮桐突然想起那本书里的一段描写。
他后面作天作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