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室里陪着柚柚画画,一听说柚柚又开启了废寝忘食模式,家人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周老一拍大腿:“又有天赋又勤奋,这样的人不成功谁能成功!所以我说那幅《栀子花》让我拿走吧?参展结束就给你们送回来!让全国书画爱好者都欣赏一下!”
虞外公说:“你确定你还会送回来?”
老周这家伙,一牵扯到画,那就属于不要脸皮的类型。
周老深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侮辱,十分受伤,两个老爷子一言不合又掐起架。
宋清鹤则拿起了相机,将雪人们拍了下来,他给柚柚做了一个大大的相册,记录了柚柚来到家里后每一天的变化,这是柚柚喜欢的雪人,自然也是他喜欢的。
柚柚这回画画便比上回又作息好了许多,她也不像之前那样着急,这幅画要怎样画,似乎已经在她心中生了根,她不需要去思索,不需要去设计,完全随心所欲,自由热烈。
等到画完,照例是弄了一身的颜料,脸蛋跟手上全是,因为有时候情急,画笔不能体现她要的感觉,柚柚便会上手涂抹,涂完了也不会立刻去洗手,所以颜料都干上去了。
弄得跟只掉进颜料堆的小白兔子一样,这一块那一块都是不同的颜色。
好在给她准备的颜料都是安全颜料,在画布上不易褪色,但粘在皮肤上却还算好洗,虽然如此,洗过之后,柚柚娇嫩的皮肤也不免被搓的泛红,奶奶一边洗一边唠叨:“下回可不能弄这么多到身上了,衣服脏了也就脏了,这弄到身上多不好啊,洗起来多疼。”
柚柚调皮地在奶奶掌心张开小手:“不疼呢。”
“还不疼呢?”外婆在旁边试着水温,“头发都沾上了,我看光围个围裙不顶用,下次给你准备个帽子戴,把头发全包进去。”
小姑娘这头发近来长得可好,乌黑浓密,发质也噌噌上涨,看到柚柚掉一根头发,外婆都比看到外公秃了还担心。
柚柚坐在小板凳上,任由外婆奶奶给自己搓来搓去,把她搓得干干净净。
搓干净之后用沐浴乳,柚柚不喜欢牛奶,所以她的沐浴乳是甜甜酸酸的西柚香,浑身都是泡泡的她不小心被奶奶碰到痒痒肉,咯咯笑起来,看到她这副模样,谁能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
洗白白之后,又是响当当一只好柚柚。
争了好些天也没能争出个结果的外公跟周老在画室里根本不想出来,比起《栀子花》,柚柚刚画完的这一幅,名字被她取为《拥抱》。
说是拥抱,但画上只有一堆正在融化的雪人。
真要说起来,融化中的雪人其实是十分凄美的,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到处都是勃勃生机,花红柳绿,惟独在冬天才能存在的雪人,却要因为这融融暖春,化成雪水,蒸发消失。
画里的雪人有大有小,有几个靠得近,有几个稍微远一些,还有一只已经化了大半的雪兔子,然而就是这么一幅看起来更加悲凉绝望的画,却透出了浓浓暖意。
柚柚说她想把太阳画下来,然而画里并没有出现太阳,只是当人们观赏这幅画时,看到那群融化中的雪人,才明白为何这幅画要叫做《拥抱》。
连死亡都是爱意。
明明只是雪人而已,随处可见,没有人会在意,但柚柚喜欢它们,雪人便被赋予了情感与意义。
“真好啊……真好。”周老看着看着,眼圈通红。
边上也在沉迷欣赏的虞外公吓了一跳,这老伙计怎么回事?当年被仙人跳就剩一条裤衩子也没见哭得这么狠过啊!“老周,你还好吧?”
“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证一位天才画家的诞生……”周老抹着眼角,“以后我要是死了,也会被人说与天才所处同一时代……”
他激动的稀里哗啦,最后这两幅画,还是得到了柚柚的首肯,愿意送去参展,不过她不卖也不送,参展结束可以放在华老先生名下的画廊里作为展出欣赏。
小姑娘这么好说话,周老立刻更爱了,他当然也不会让柚柚吃亏,这样一位天才画家,愿意将自己的画寄放在华老的画廊,他得赚多少钱啊?不得分点给柚柚?
于是隔了一天,柚柚就收到一张卡,也就是说,除了家人每天给的十块二十块零花钱之外,柚柚有钱了!
她对这张卡十分看重,甚至想要藏起来,但又不知道藏哪里最安全。
宋季同看得酸溜溜的:“柚柚,你想要钱,爸爸也有啊?卡这里爸爸也不少,你那么宝贝干嘛?”
而且还不是他给的。
柚柚之前也收到过爷爷给的卡,但那意义不一样,这是她自己赚的钱。
最后,她把卡跟妈妈的录像带藏在了一起,跟小仓鼠一样,藏好了还要找个东西挡起来,免得被人发现。
宋季同真的好酸好酸好酸。
画完了这两幅画,柚柚便投入到了学游泳这件事中来,她在画画和学习上的天赋有多高,那么在运动上的下限就有多低,狗丢进去都会自己游,柚柚学了快一个月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