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牧白背着剑,敲开江辞镜屋门。
“江神捕,你要的东西我拿到了。”他一扬手中信件“在洛掌门屋里搜到的——洛子逸写给凌姑娘的情书。”
江辞镜眼神一亮:“太好了,多谢少侠!”
他忙将牧白迎进屋,边倒茶边问:“不知这情书,是在哪里找到的?”
“剑鞘里。”牧白说“洛掌门床上有一把剑,模样很普通,我抽.出来看了看,便找到这个。”
“哦。”江辞镜恍然“那应当是洛掌门假扮凌姑娘时用的剑。”
牧白问:“你打算如何处置?”
江辞镜沉吟道:“我先把这个交给子逸,看他怎么打算。不过,洛掌门伤势不轻,眼下也不是好时机……哦,少侠,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牧白咳嗽一声“这份赏钱我不要,你拿给洛子逸,让他买些补药给洛掌门炖汤喝。”
“这怎么行?”
“就当是帮我个忙。”牧白站起身“时辰不早,我先告辞了。”
他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对了,以后若是我俩撞上,别逞强,直接认输我不会伤你。”
江辞镜不解道:“怎么……难道少侠你预谋犯案?”
他仔细一想,踏雪这些天登报的事件,确实都在违法的边缘大鹏展翅,但从道义上,却是为百姓做了好事。
“踏雪少侠,你放心,我万镜司不是那迂腐的衙门,你做的都是好事,若真遇上了,我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让你为难。”
牧白:“……罢了,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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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凌云渡。
“你听说没?之前打败梦长老那个青莲谷少主,今日在一醉轩外比武招亲哩。”
“是驿报上画的那个?我看她武功虽高,模样却生得不大行,怪不得要摆擂台才能招到郎君。”
“我听凌云宫的弟子说,上回乞巧节舞剑那个就是她。”
“不会吧?那姑娘多漂亮……”
茶楼里众说纷纭,最后大伙儿一致决定,午时到一醉轩外瞅瞅,看这青莲谷少主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没成想,比武开始了,招亲的主角却没出现。
围观群众探头探脑,只见着一位白衣青衫的女子登台,施施然鞠了一躬,道:“在下青莲谷画眉,少主身子不适,由我来代她主持比试。”
台下视野极好的位置,夜行和锦衣守在轮椅旁,苏墨手中端着一盏茶,不紧不慢拂去茶沫,斟了一口。
锦衣看见擂台后方摩拳擦掌的凌云宫弟子,捏了把汗,出声问:“公子,需不需要夜行替您上去?”
“不用。”苏墨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锣鼓敲响,比武招亲正式开始。
比试者两两对决,胜者进入下一轮,十轮过后,最终站在台上的人成为擂主,守擂时间一炷香。
牧白消息发布得晚,是以参加比武招亲的人不多,一大半是凌云宫弟子。
八轮比试过后,台上便只剩下三个凌云宫弟子和万镜司江神捕。
牧白见江辞镜势如破竹,决定提前将他淘汰下场,别给他不必要的期望。
四进二比试开始,牧白翻身上台,站在江辞镜对面。
江辞镜揉了揉眼睛:“踏雪少侠,你怎么……”
牧白心里过意不去,温声说:“你下去吧,刀剑无眼,我不想伤了你。”
江辞镜联想到那天他临走前说的话,拧起眉:“难道你早就知道秦姑娘今日比武招亲?”
牧白没回答,只重复了一遍:“下去吧。”
江辞镜见他避而不答,眉头锁紧,手指攥住刀柄,发出“咔咔”两声。
他盯住牧白,提起刀直冲过来。
牧白没拔剑,只迎上前去,右手接住刀刃,左手一掌拍在江辞镜肩头,接着一个错身,晃到他背后再挥出一掌。
江辞镜被推到擂台边,将刀插.入地面,险险停住。
牧白不拔剑是怕误伤,可在江辞镜眼里,这是折辱。他动了真火,拔.出刀,飞身跃起,一个跳斩直劈过去。
牧白侧身闪过,左手再次捏住刀背,内力借刀身传递,震得江辞镜手腕一僵。
趁这个机会,他反手夺过长刀向后一掷,“嗡”一声钉在地面上。
接着拳掌之间过了几招,擒住江辞镜的双手,一个过肩摔把人撂倒在地。
江辞镜还未挣脱,牧白便将他拖到擂台边,丢进带师傅来看热闹的洛子逸手里。
掉下擂台便是输。
江辞镜被洛子逸放回地面,扶着膝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忽然抡起一拳,砸在擂台边。
接过牧白递来的刀,他一句话也没再说,转身离开了人群。
目送他走远后,牧白转回身,抽.出天雨流芳剑。
七枚莹白玉石一出,台上三位凌云宫弟子顿感压力山大。
他们见识过这位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