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人背对他们在拖地。
方棠棠打了个哈欠,好像被男人抱起,她就特别容易困,“清洁大叔这么早就来学校吗?”
男人说:“脏了,要擦。”
方棠棠心想:天都没亮呢就要来打扫卫生,好辛苦。
她的目光忽然凝住,借着一点稀薄的月光,看清地上那片红色的东西。
是颜料吗?还是——血?
方棠棠攥紧男人的衣角,小脸苍白,走过清洁大叔时,不敢去看他的脸。
刺啦——刺啦——
拖把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很奇怪,不像软布擦地的声音。
是用什么东西在拖地?拖地的真的是清洁大叔吗?
方棠棠被自己想象中的各种情况吓得寒毛倒竖,紧紧闭着眼睛。男人似乎察觉到她的害怕,手臂稍稍用力,把她抱得紧了紧。
“怕?”男人垂眸看眼。
方棠棠埋在他怀里,小脑袋紧靠着他的胸膛,纤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粉色的唇咬得泛白,表情倔强又委屈。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不怕吗?
她暗暗想。
直到拖地声渐渐远去,方棠棠才敢睁开眼。她纠结片刻,没敢回头去看那个东西。“哥哥,转校生他们……”女孩软软地问:“我明天还能看到他们吗?”
男人声音冰冷:“可以。”
方棠棠又问:“为什么你总是在晚上出现?”
男人:“修房子。”
修房子?
方棠棠一怔,以为他在随便敷衍自己,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男人没有说话了。
穿清洁工衣服的男人继续拖地,刺啦——刺啦——,旁边摆一个红色塑料桶,桶里盛满鲜红的血。他从教学楼的阴影中走出,地上拖条长长血痕,月光照在“拖把”上。
长杆下,是颗惨白的人头。
崔竟的脑袋带着诡异的笑容,短短头发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刺啦——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