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闻到他身上一股血腥味儿,嘴硬,路上一个字也不说。派个军医给他包一下伤口。”
池萦之:!!!
她隔空大喊,“不需要!臣没伤着!”
“还嘴硬着呢。”司云靖轻飘飘丢下几个字,转身便走向中军帐。
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停下来指了指那名嘴角噙着笑、抱胸站着旁边看热闹的朱袍将领。
“朱瓴,离陇西王世子远些。营中三位世子的事务一应由华将军负责。”
池萦之惊了。
还真他妈的是朱瓴那货!
怎么又回来京畿大营了!
军中效率极高,不一会儿便收拾出来一处空军帐,按照高级将领的规制摆好了帐子里的行军用具,请池萦之住了进去。一名亲兵恭谨回禀说,“军医实在太忙。池世子稍候片刻,小的已经去请了最好的军医,马上就来。”
池萦之连连拒绝,“军医忙他们的,不必管我,不必管我。”
那亲兵以为她在客气推辞,连忙殷勤回道,“必须的,必须的。”
池萦之:“……”
池萦之趴在单人尺寸的行军床上瘫了片刻,想起等下要怎么推拒军医看病,不由犯了愁。
太子爷那个狗鼻子,下着雨赶着路,他怎么还能闻得出来呢。
趁没有人,她匆匆做好了准备措施。临时搭建的军帐并不讲究,帐子直接搭在土上。她原地挖了个浅坑,把沾了不多血迹的深色外裤给埋了。
坐在帐子里,用过了午饭,她开始感觉鼻子有点痒痒的,阿啾——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披了蓑衣,路上还是伤风了?她揉着发红的鼻子想。
下午时分,天色昏暗,帐子里提前点起了油灯。
帐子外终于响起一阵轻捷的脚步声,营帐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了。
池萦之早有准备,没等人进来就噗一下吹熄了灯,飞快钻进了被窝里,蒙着头用带着些鼻音的声音道,“多谢大夫拨冗前来,给池某看伤病。池某并无大碍,只有些伤风而已,已经睡下了,留下些伤风药即可,不必耽误大夫的时间了。”
帐门口那人停了片刻,放下了帘子。
池萦之猜想军医走了,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把蒙头的被子往下拉了点——
迎面正对上一双饶有兴味的闪亮的眼睛。
黑暗的帐子里,看不清面容轮廓,隐约显出一道刀疤横亘在眉骨之上。
池萦之呆滞了片刻,猛地坐起身,放声大叫,“啊啊啊——”
嘴巴被捂住了。
“池世子何必见了朱某就吓成这样。”朱瓴的嗓音阴恻恻在她耳边响起,
“拜池世子所赐,朱某被我家殿下撸了东宫左卫帅的位子,一脚踢到京畿大营来了。我可还没找你算账呢。”
池萦之隔着手掌含糊说了几个字。
“哦,你想说的是,朱某为何要潜入你的帐子?”
池萦之连连点头。
朱瓴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朱某鼻子灵,太子殿下说你身上有血腥气,朱某也闻到了。问题是朱某闻来闻去,感觉池世子身上流血受伤的位置,怪有意思的。”
他松开捂嘴的手,不怀好意地往池萦之被子遮盖的下半身扫了一眼,
“池世子血流不止,又逞强不肯叫军医,莫非是……伤到男人最紧要的那处了?”
他邪恶地笑起来,“有句俗话说,硬撑着要面子,就没了里子。池世子如果真伤到那里了……与其藏着掖着,还是让朱某替你看看吧。朱某在军中这么多年,治外伤的医术,不见得比那些军医差。嘿嘿,说不定帮你治好了呢。”
池萦之这辈子最不想沾染的人就是眼前姓朱的了。
她抱着被子不放,“太子爷都说了让你别靠近我了,你到底要干嘛。”
朱瓴单脚踩着床板,倏然躬身逼近过来,“上次小看你了,以为你只是抹了点魅惑人心的药粉,却意外中了你的邪术。哼,军营之中阳气最重,老子不信邪!有本事你把你的邪术再施展一次看看——”
池萦之废话不说一句,捉住他的脑门往自己额头一磕。
朱瓴:???
砰的一声,池萦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