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地倒退了十几步,退到了铜墙壁边缘。
池萦之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猜想一种可能:“是不是曲师父又用箭射塌东宫走廊了。”
朱瓴靠着墙壁,抱胸冷笑,“让他随便射,射塌了多少东西都能重修,反正他人是不会进东宫的。”
池萦之敏感的抓住话尾反问,“曲师父为什么不会进东宫?他和太子爷的关系很差吗?”
话音未落,又是轰隆一声响。
这次声音近了好多,就连池萦之都听出来是厚重的大铜门被人撞开的声响。
朱瓴皱起了眉,“怎么进来的这么快?是谁来了?”
他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性,低头匆匆打量了一下自己,手忙脚乱地开始打理袍子,整顿发冠。
池萦之也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束。
刚才在池子里泡了个澡出来,衣裳湿透了,湿袍子还开了一个大口子。
她惦记着剧本提示里那句【身穿单衣落入水中】,不知道‘身穿单衣’会引出什么幺蛾子,警惕地把湿外袍牢牢在身上扎了两圈。
看着破了大口子的衣裳,朱瓴眼皮子顿时一跳。
他虽然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把人扛来只想扔到池子里洗刷干净而已,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但如果池家小世子要陷害自己呢!!
特别是马上要进来的那位,如果猜想没错的话,被他误会了就糟了……
朱瓴当即喝道,“把袍子脱了,我把我的袍子给你换上。”
但池萦之又不是个傻子,朱瓴的态度前后大变,前面还一副不在乎人闯进来的模样,后面就突然叫她换袍子遮掩,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马上要进来的是他惹不起的人。
朱瓴刚刚立下了平叛大功,在皇城里几乎横着走,他惹不起的人最可能的就是太子爷司云靖。
想通了这一点,池萦之几乎跳出胸腔的一颗心立刻就安稳地落回了原处。
虽然经过了外苑之事,司云靖挺不待见她的,但不见得喜欢看别人整她。
在东宫的眼皮子底下私自整人,整的还是她这个乖乖入宫点卯的人,这不是冒犯主人的威严吗。
只要来的是司云靖,朱瓴多半要倒霉了。
池萦之立刻拒绝,“你别脱袍子,脱了我也不穿。你那武将袍子,穿在我身上,你不是欲盖弥彰嘛。你当进来的人是傻子?”
听着越来越近的沉重声响,由远及近的一扇扇的铜门打开,脚步声也能隐约听见了,她抚摸着被捏痛的手腕,心神大定,毫不客气地说,
“等人进来了,在下就要告发朱大将军你性情跋扈,仗势欺人,欺压我这个刚入京的藩王世子。
被你扯坏的衣裳是第一个证据,被你捏伤的手腕是第二个证据——”
朱瓴烦躁地抓着头发,困兽似的踱步几个来回,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一拍手,抓住自己的外袍衣襟往两边一扯。
撕拉——他把自己的袍子也撕了个一模一样的大口子。
池萦之被他的骚操作震惊了。
但朱瓴的骚操作居然还没完。
他警惕地瞪视着池萦之片刻,撕下衣摆两小团布料,防御性地塞进自己耳朵里。
随即从腰间卸下一个锦布袋子,在里面翻找了片刻,掏出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金铃铛手钏,冲过来抓起池萦之的右手,粗鲁地往她手腕上一套,再用拇指一捏——
池萦之:???
朱瓴刚才那一捏,把圆形的金手钏给捏扁了,卡在她的手腕上。
宽而扁的手钏,正好挡住了一圈手指捏痕。
“哈哈哈——”朱瓴得意地笑了,
“想不到吧,当日宫宴你戴着媚上的金镯子,老子留着呢!今天正好派上用处了。你小子说说看,等下太子爷进来看不见你身上有伤处,他是信你的话呢,还是信我的话?”
池萦之想了想,还真不太确定。
“不管太子爷信谁的话,你先绕着池子打滚三十圈吧。”池萦之坐在地上说。
并不怎么大的温泉池子四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