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被子,食指和中指并拢挖了一坨药膏,而后从被子下面探了进去,摸索着给他上药。
林若轩咬着牙,止不住地发着抖,他能感觉到,季如雪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腹布满了一层略微粗糙的薄茧,那种极其鲜明的感觉,简直羞耻到了极点……
“先生,疼吗?”季如雪轻声问道。
这个时候,林若轩哪里还说得出话,脑子简直烧成了一团浆糊,不知什么时候,他揪着被子的手也渐渐松了,季如雪用另一只手轻轻将被子扯开,林若轩只觉得身下一凉,所有的一切都一览无余。
季如雪解释道:“这样看得清楚些,方便上药。”
林若轩咬牙瞪着他,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明亮摇曳的烛光之中,季如雪穿得好好的,雪白的交领妥帖地叠着,漆黑澄澈的眼珠一片清明,手指也极其稳定,而自己却这般不堪模样,还让对方给自己上药……
他索性闭上眼睛,把自己想象成一只鸵鸟,可季如雪还是不肯放过他,灼热滚烫的呼吸不断扑在他的颈侧,声音低沉而嘶哑:“我们都做过那种事情了,先生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林若轩紧紧闭着眼睛,不搭理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有种极其异样的感觉,忍不住惊慌地睁开了眼睛,自己居然,居然……
季如雪柔声安慰道:“先生身子敏感,这样也是正常的……是不是觉得很舒服?”
“你,你……”林若轩整个人直发抖,被玩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喉咙里低低呜咽一声,就这么交代了。
他躺在季如雪怀里,瞪着雪白的帐幔,有种一头撞死的冲动。
季如雪看着他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忍不住抿唇一笑,又起身拿了帕子,细细给他擦着。
林若轩也不躲了,自暴自弃地躺成大字型,任由季如雪翻来覆去地擦拭,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帐幔,觉得自己再也没有任何师道威严了。
季如雪给他擦干净之后,垂眸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轻声道:“先生昨晚会用润手油准备,今天又知道上药,可是以前……有过?”
林若轩呆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季如雪的意思,一时间又是窘迫难堪,又是哭笑不得,根本懒得搭理他。
季如雪看着他默不吭声的样子,忍不住抿了抿唇,安慰道:“先生放心,我只是随便问问,绝不会介意的,更不会对那个人做什么……先生实话告诉我,以前有过吗?”
林若轩还是不吭声。
季如雪盯着他,眸色渐渐阴沉下来,胸口难以自抑地剧烈起伏了两下,声音却十分柔和,诱哄一般:“和谁?”
林若轩被他问得恼羞成怒,低声骂道:“这,这种事情……你以为别人都像你吗?!你这个疯子!变态!”
他骂完之后立刻后悔了,季如雪却明显松了口气,雪白的脸由阴转晴,忽然一把搂住他:“嗯,先生只有我一个,我也只有先生一个。”
这个时候,门被叩响了。
林若轩微微一惊,赶紧坐了起来:“谁?”
外面传来阿忠嘶哑的声音:“啊啊。”
“是阿忠,方才我让他送碗银耳羹过来。”季如雪一边解释,一边给林若轩披上外袍,又盖上被子,才沉声道,“进来。”
阿忠端着一碗银耳羹走进卧房,他把银耳羹放在桌上,看了一眼头发凌乱脸颊绯红的林若轩,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季如雪,胸口微微起伏了两下,阴沉沉地出去了。
若是以往,林若轩只觉得他莫名其妙,如今却心虚极了,有种做了错事被抓到的感觉。
季如雪眯了眯眼睛:“这人怎么有些奇怪?”
林若轩赶紧道:“他就是个怪人,别管他了。对了,议和文书什么时候送进京城?”
“哦,我让严跃……”
两人便聊起了朝廷的事情,一直聊到深夜,季如雪才离去。
……
过了大半个月,朝廷终于批准了议和文书,与议和文书同时到来的,是一道召季如雪和林若轩回京的圣旨。
“谢父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两人接旨之后,回想着在辽东这大半年的日子,不由得都十分感慨。
林若轩轻叹一声:“月底就要回京了,居然有些舍不得走了。”
“是啊。”季如雪也叹道,“这一去,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先生可有什么地方还想去的?”
林若轩摇了摇头:“罢了,还是好好收拾行装吧。”
季如雪犹豫了一会儿,忽然道:“先生,后天就是我的生辰了,你之前说过,已经在酒楼订好了雅间。”
林若轩为难道:“女真围城的时候,那凝雨居的老板已经跑了。”
“凝雨居的旁边还有一家酒楼,就是先生以前经常去的杏花楼,我昨天路过的时候看了,还开着。”
杏花楼?
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