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又绚丽的火焰燃烧了起来。
中原中也一起身就冲了出去迅速加入战场。
——再不动手就输了!他身为大哥的尊严就没了!!!
只有这点决不允许!!
三位少年如脱缰野马一般冲入敌阵,只剩下原本还准备了一套说辞解释的库洛洛握着书站在原地,蹙尔之后才好笑地摇了摇头,慢悠悠地踱步进入战场。
耳边似乎传来了某位自认为是老大哥、实际上大概是左右人之中最小的橘发少年让他回到房间去的声音,库洛洛捏着书页,心情甚好地思考着问题。
唔,从哪边开始比较好呢?
*
“不论从哪边开始都是差不多的吧?”
医生大喇喇地说道,“按照现在的状况,都只能静养。”
尽管对此早有准备,沢田家光也还是心下一滞,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前方。
——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沢田奈奈正带着襁褓中的纲吉在看电视。
她看起来似乎与平日没有区别,但沢田家光还是分了三分之二的心神在她的身上。
她的一头长发温顺地搭在身后,被日光渲染出层层的金色光彩,发圈部分出现浅浅的棕,继而被更加闪耀的颜色代替。
她微微侧俯着身体,一只手环绕在纲吉的摇篮边上,以作保护。
这幅画面像极了西方圣母与圣子的油画,被时光加以渲染,自然而然地定格。
但谁也无法想到,正是这样一双纤长瘦弱的、努力保护着自己的孩子的手,在不到24小时的时间之中,差点将她的孩子从楼上扔下。
彼时沢田家光还在傻乎乎地晾晒床单,下意识去看妻子的时候望见了这一幕,差点连心跳都暂停在此瞬。
但幸而他也不是常人,赶在奈奈真的将孩子扔下的时候将两人同时救下。
这个时候,沢田家光才真正正视起夏马尔口中的“产后抑郁”。
事实上,在此之前,他对此一无所知。
毕竟他的妻子是那样温柔又勇敢的女人。在他还浑浑噩噩在学校混日子、被不良少年打劫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无人知晓的时刻穿梭于时空之间,为了维护人类的历史而努力。
因此,尽管有所防护,但从心底来讲,他对此是不屑一顾的。
知道奈奈身上出现明显的内倾,每夜的惊醒与神经的敏感,让他找来自己的老朋友测试了一番,得出这样一个结果。
结果夏马尔给他的那一沓资料还没看完呢,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沢田家光一边手中麻利地给儿子换尿布,一边为此担忧。
他叹了口气,这次好歹没被小家伙“袭击”,便伸出手拍了拍儿子的小脸蛋。
“抱歉啊纲吉,妈妈不是故意的哟。”他俯下身蹭了蹭纲吉的脸蛋,小声为妻子说着好话,“妈妈只是一时之间有了小情绪,事实上还是很爱很爱纲吉的,所以纲吉不要生气好不好?”
男人眼中闪着格外深邃而沉重的色彩,恰逢此时传来妻子的呼唤,他抹一把脸,就应了一声准备抱着纲吉出去。
然后就被小纲吉给滋了一手。
okok,你是宝贝你最大。
进来总是心力交瘁的男人下意识想抹脸,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只手刚被宝贝儿子滋掉,只能忧愁地叹一口气,重新给纲吉换上尿布。
沢田奈奈对自己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
她尽可能动作轻柔地接过纲吉,在平静的外表下,需要用尽全力去抑制就这样将他扔出去的冲动。
她知道自己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在看到纲吉的那一刻内心升腾起来的竟然不是爱,而是恐惧。
她想要逃离这个孩子,她的心底对纲吉产生了厌恶感,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逃离他、摆脱他,就像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她对所有的声音都感到害怕,无法沉睡,即使被被她惊醒的家光抱在怀中也无法止住这种惊惧,只有更为亲密的、从灵魂深处连接的亲人才能够缓解这种焦虑。
但是无法找到。
自从她从产床上醒来,灵魂深处那道与刀剑男士们的契约就变成了灰色,再也无法与另一个世界对话,也无法从对方身上寻求安慰。
沢田奈奈想起自己还没有冠上“沢田”的姓氏的时候,她的刀剑们单膝跪在她的身前为她效忠,发誓会陪伴她直到她不需要为止。
“那么,什么是奈奈不需要大家的时候呢?”
幼年的沢田奈奈穿着层层叠叠连皇室的公主看了也得赞叹的贵重十二单,歪着脑袋问她的家人们。
于是刀剑的神灵垂下眼睫,轻声回答她的问题。
时至今日沢田奈奈以为简直早已将这件事忘却,也以为她与她的刀剑们早已经融为一体,彼此不可分割。
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乌发的刀剑垂下眼睫,眼角绯红张扬而凌厉,却在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