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桥里奈整理了下情绪, 深吸一口气接着说:“大概是看出我最近精神状态不大好, 工作上的一位前辈就来问我怎么回事,我将这件事说给他听。”
三桥里奈租房所在的那个居民区, 有两条路可以到达银行。
一条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大马路, 另一条则是行人稀少的巷道小路。平时为了节约时间, 三桥里奈都是走的小路,步行大概十多分钟就能到达她上班的银行。
而她那个前辈平日开车上下班的时候, 正好会经过她住的居民区。
听说三桥里奈怀疑最近有人跟踪她, 但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人后,三桥里奈的前辈就豪爽地提出这段时间接送她上下班, 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幽幽叹了口气, 有气无力地搭在一条寺修肩上, 小小声地、忧伤地说:“名花有主了啊……”
一条寺修的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你怎么看出来的?”三桥里奈话语中根本没透出这方面的苗头来啊, 就不能是普通的前后辈关系么?
太宰治:“想知道?”
一条寺修点点头。
太宰治招了招手, 示意他附耳过来。
一条寺修照做。
接着, 太宰治就用一只手挡住嘴巴,以那种一波三折的语气说:“不——告——诉——你~”
“啪”
一条寺修的脑门上蹦出一根青筋,他一把揪住太宰治的衣领, 眼看就要将他摔出去。
“咳。”国木田独步咳嗽一声, 斜了两人一眼,警告道:“别闹。”
“……”一条寺修哼了一声, 松开手, 再往旁边一挪, 不给太宰治靠了。
太宰治摸摸鼻子,手收回来揣进了长外套兜里。
三人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三桥里奈身上。
“就这样过了大概一周,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不见了。直到昨天晚上……”说到这儿,三桥里奈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握在一起的双手又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我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过来,忽然听到‘咔嚓咔嚓’,像是剪刀在剪什么东西的声音,很近、很清晰,好像就在我耳边一样……”
这一次三桥里奈没有继续装睡,直接掀被而起。
她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也因此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她的胳膊挥出去的时候,拍到了什么东西,就在她枕头边的地方!
接着便听到“啪嗒”一声响,像是金属物件落在了地板上。
她飞快地打开灯,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美工刀,锋利的刀刃唰地一下被推出来,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寒芒。
“谁?!”
她环视一周,与半个月前一样,她依旧没有在房间里找到任何可疑的家伙。
于是她拿着刀小心翼翼地绕到床的另一边——也就是刚才被她拍到东西的地方,接着震惊地发现,那里的地板上掉落了一把剪刀,除此之外,还有一小撮黑色长发。
三桥里奈下意识地朝旁边的穿衣镜上一看,她的耳边确实有一小撮头发被剪掉了,断口平齐,十分突兀。
这之后,三桥里奈就不敢像上次那样躺回去继续睡觉了。
她报了警,仔细地检查了门窗,发现锁得好好的,没有被撬开或是破坏的痕迹。
不知为何,她还特意看了两眼窗框。上次那个手印早就被她擦掉了,如今那里也没有留下新的印记,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最后她一个人握着手机和美工刀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那撮落在地上的头发和剪刀出神。
警察到来后,仔细地检查了下那把留在现场的剪刀。
不过那个家伙显然很小心,并没有在剪刀上留下丝毫指纹之类的痕迹。
到这儿,武装侦探社众人也差不多弄明白了。
“所以……是异能力者吗?”
三桥里奈点点头,“警方也是这么说的。”
“除此之外,我还从其中一位警官那里听到了你们侦探社的名字。他说若是平常遇到了像现在这样棘手的异能力者作案,他们无法正常开展调查的情况,通常都会委托你们来帮忙。”
“所以我就直接向警官要了你们的联系电话和地址,向银行请了假,决定自己上门寻求你们的帮助。”
三桥里奈送走警方后,天色已经亮了起来。
她梳洗完毕,又换了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准确地说,应该是那撮十分碍眼的断发。她一狠心,拿起剪刀,将原本的及腰长发直接剪短,然后拎着包出了门。
三桥里奈刚一打开家门,忽然一张小纸条晃晃悠悠地从半空中落下。在这之前,似乎是卡在她家门缝中的。
她将那张小纸条捡起来,发现那上面写着——
【一起下地狱吧,小里奈】
整句话都是用红墨水写的,句尾还画了一个爱心和笑脸,可三桥里奈看了后根本不觉得可爱,只觉得血淋淋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