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非烟房间。当初云棠的东西被抢走,现在全变成耳光还在云苏氏脸上。
苏崇远带着云苏氏在整个房间转,除了珊瑚屏风,镶金玛瑙杯,以及各色珍宝、上品级别的丹药符篆,就连梳妆所用铜镜,都是之前苏家送给云棠的缠枝莲花方镜。
每看见一个原本属于云棠的东西在苏非烟的房中,苏崇远都会冷着脸抬手,给云苏氏狠狠一巴掌。
他看了一圈,道:“这些东西,一件二件还是巧合,这么些全在苏非烟房间,也叫做巧合?”
苏崇远心口泣血:“你是个畜生,你女儿活着从魔域回来,这些东西你也不还给她了,难道一定要她张口给你要才行?”
云苏氏今日被扇了少说有七八十个巴掌,现在脑子翁鸣发晕。
苏崇远这时候又看到旁边摆着的惊羽剑,惊羽剑不是苏家送给云棠的,但是之前苏崇远看云棠小时候用过,他知道这是云棠的剑,所以,现在连云棠的剑,也落到了苏非烟手里?
苏崇远的脸色越来越黑,如凝聚阴沉沉的风暴。
云苏氏看见惊羽剑那一刻便知道不好,她不顾嘴角的疼痛,开口:“兄长,我错了……”
苏崇远反问:“你真的知道错了?”
云苏氏忙不迭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哭得眼泪都已经干涸,现在只想活下去,居然再也不知道委屈使小性儿。
苏崇远没有被迷惑,反手又是一巴掌:“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你现在会痛哭流涕,会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把云棠找回来,但你没有,你只是因为受不得这种苦楚。”
他就站在云苏氏面前,在这个曾经有过云棠气息的地方,一巴掌一巴掌地打过去。云苏氏这样的人,讲道理已经讲不通了,曾经芳则和她讲道理,她反而生气,把怨恨埋在心底,悄悄撒在云棠身上。
云棠何其无辜,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爹娘不喜欢她,她只以为是因为自己的修为和被移情原因,从未想过还是因为云苏氏的小性子。
她走过了魔域,淌过生死,最后毁在一个万事都苛责她,有心事不说,只知道别扭撒气的母亲身上。
现在苏崇远不需要讲道理,如果云苏氏经此能够改好,那皆大欢喜,如果改不好,中州苏家,以后她就不需要回去。
云苏氏被苏崇远一巴掌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她觉得自己快被打死了,这一刻,云苏氏害怕死亡,恐惧萦绕在她的眼睛里,让她肝胆俱凉。
她忽然想到云棠,云棠在被他们追捕时,那么多支剑朝她刺过去,她怕不怕?
只有承受和对方一样的痛苦,才能有可能感受到对方的心境,在云苏氏揣摩到少许痛苦时,云河在门外道:“崇远兄,我们能进来吗?”
救兵出现,可是面对着苏崇远的冷脸,云苏氏一点期待都不敢展现。
苏崇远今日也打累了,冷冷看着她:“你记得,今天打你的人是我,那天骂你的人是我,不是云棠。如果你心中不服,我就在你面前,你给我打回来。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你那靠丹药堆出来的修为打得过云棠吗?你敢针对她,不过仗着你是她母亲,她不会和你计较,但是苏莞晨,你自己有没有动手打她的资格,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云苏氏陡然瞪大眼睛,她不想去想那刻意忘掉的痛苦回忆。
云河又在门外拍门:“崇远兄。”
苏崇远冷冷道:“你去开门。”
云苏氏条件反射地捂着脸,她不想去,让所有人都看到她被兄长这么惩罚,她受不了。
苏崇远道:“去开门,别捂脸!”
她做了错事就想着捂脸逃避,世间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
云苏氏没办法和苏崇远对着干,她只能沉默去开门,一开门,云河就看到一张猪头一样的脸,之前如花似玉的妻子变成了这副模样,云河颇为震惊,苏崇远冷眼看着他们。
见妻子不说话,云河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叹了口气,上前套近乎:“崇远兄,莞晨她被我宠坏,麻烦崇远兄替我教妻。”
苏崇远不吃这套:“云河,你别以为你能从中逃出干系,苏家这一代子嗣不丰,本家只有我和莞晨两个,我和芳则不会再生养孩子,云棠若是出事,不只苏莞晨一个人的干系。”
苏崇远修为比云河高,他没有处理云河,是需要云河再去找云棠。而云苏氏,她的心性修为能做什么?只要把她管教好,不让她再添堵,就已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