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别无他物,只有他好友的风姿貌美可图。
烈真几乎一瞬间就找到了答案,他阻拦在前,心中自动把闻人夜划进情敌一栏,低手按住腰间的烈焰剑。
还不待他抽剑拔出,就听到身后江折柳的声音。
“烈真?有些热。”
烈真身上的体温会随着情绪变化,此刻他极度紧张,情绪迫切,温度几乎超出了常人的容忍范围。以往的江折柳寒暑不侵,自然感觉不到他身上有多高的温度,但如今,这个温度已经超出了界限。
这几个字语气并不重,却把烈真所有的思维和准备全都打乱了,精神猛地一松。
温度骤降,随后,那只大魔伸出手按着肩膀,把他推到了一边,力道重得险些捏碎了朱雀身上的骨骼,发出清脆的崩裂声。
闻人夜若无其事地坐在江折柳身畔,仿佛刚才差点捏碎这只鸟的人不是他一样,对着江折柳道:“我将终南山后的温泉清理了出来。”
“辛苦了,好邻居。”江折柳照常这么称呼,又看了一眼在旁边的烈真,“你们认识?”
闻人夜连眼神都没挪过去,随意地舔了舔唇,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说不准什么时候动手的暴戾危险感:“见过一面。”
江折柳点了点头,跟烈真道:“我在此处一切都好,不必回去,也无需去妖界叨扰。”
烈真耳后竖起的一簇赤红羽翎颤动了几下,皱眉看着江折柳的模样,口不择言地道:“你这也算一切都好?你这邻居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怕他吃了你?!”
江折柳还未回答,闻人夜从旁冷笑了一声,语调寒气四溢:“朱雀真君,说别人之前,先照照自己的品种。”
烈真被他一句话说中心事,肩头凤羽边的火星又冒了出来,猛地一掌拍在案上,看待闻人夜的眼神就仿佛在看另一只没照过镜子的癞蛤.蟆。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旁传来几声很轻的咳嗽。
这声音很淡,几乎像是没压制住时低低的闷咳,却还是把两人的神智一瞬间拽了回来,像是在冰水里泡过一样,全都清醒了。
江折柳刚刚被烈真的体温引起旧伤,本来以为可以忍耐下去,但还是压抑不住地表现出来了一些。他擦掉唇角的一点鲜红,五脏六腑都又烧又痛。
但他只是蹙了下眉,没有过多的反应,随后见两人不吵了,才示意了一下被破坏掉的门口,道:“小朱雀,你把我的门碰坏了。”
“不就是一个门吗?妖界的万灵宫都让给你……”
“给我修门。”
“你等半刻钟,我马上修好。”
凌霄派。
满座尽是当世正道栋梁、中流砥柱,但气氛却沉凝如岩浆,令人难以呼吸。
祝无心坐于掌门之位,将江折柳离去之事告诉了诸人,随后便一直把玩着凌霄剑的剑穗儿,等待回音。
静默之中愈显紧张。
直至终于有人忍不住,一剑拍在案上,起身骂道:“仙尊重伤至此,你也敢放他离去,你这不是全其心意,根本是争权谋位,不容你师兄!”
金玉杰越骂越觉怒火冲天,将拍案的七星剑收回手中,出鞘直指祝无心,冷道:“前辈如此大恩,我竟不能报,还要看你这种小人挡路,你们凌霄派不养前辈,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