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温不火的几个字, 推翻陈冰的所有话,让她一时半会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呆呆愣愣许久, 开始怀疑人生。
时怀见明明就在这里,应该看到了吧?
为什么说没看见。
难道真的没看见吗?
不太可能啊,这么明显的事故,只要不是瞎子, 怎么可能没注意到。
陈冰本来就满身的狼狈,被男人冷漠的四个字弄得更加上不来台,如同一个向老师告状的学生, 明明有理有据, 但老师压根不理她。
甚至还有包庇偏心的意思!
“时总,您真的没看见吗?”陈冰留存一丝丝的希望,“您看我这样子……”
时怀见虽然没说话, 但眉头皱起,态度已经表明自己“不想看”。
他也确实没朝她看,小女友就在旁边,漂亮脸蛋比任何事物都要赏心悦目,谁没事去看一个狼狈得跟只落汤鸡的女员工。
自知泼了人家一身奶茶是自己的姜禾绿,并不打算不认账, 也没有让时怀见包庇的想法。
她用和男人刚才近乎一样的口吻,对陈冰淡淡说道:“你要是想要求公道的话, 可以翻找公司监控, 如果觉得有问题的话, 我们以后慢慢算账。”
公司是有监控的。
刚才所发生的的所有事情都被拍下来,记录保存。
先惹事的人是陈冰。
摄像头一定会把她故意挤奶茶到姜禾绿身上的事情拍摄下来。
这样一来,即使自己受到的伤害再大也没用,先惹是生非的人是她。
“不,不用。”
陈冰摇头,根本不需要思索,直接拒绝,心里产生不满的同时还有恐慌。
在时怀见面前,她无法表现出恶意,只能在脸上堆满委屈,想得到同情。
然而时怀见压根就没看她几眼,冷硬着五官,置身事外,漠不关心。
果真如同传闻中那样冷漠无情。
只有好心的前台小姐过来,帮忙递纸巾,让陈冰擦擦,免得她这湿漉漉的狼狈模样,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离开公司后,姜禾绿以为时怀见会问刚才的事情,便先开口:“你刚刚是不是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
“我知道你都看见了。”她深呼吸,“看见我不是平日里在你面前表现的那个样子。”
之前她一口一个“您”字,态度礼貌疏离,模样柔弱无辜,是个看起来没什么抵抗力的女孩子形象。
时怀见反问:“那又如何?”
“我本来就不是你看见的那样,我以前还挺坏的,当然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人。”她认真地给他打预防针,“或者说,我小时候就挺会装乖的。”
装得乖巧一些,姜父就会高兴一些。
不然别人总说,没有妈妈的女孩子,成长起来会像个男孩子。
时怀见没被她的预防针吓到,认真正经地评价:“我觉得你不坏不乖,刚刚好。”
哪哪都刚刚好,喜爱到点子上,分毫不差。
姜禾绿被他温和的笑,弄得不是很自然,抬手拨了拨头发,心里感慨,女孩子果然很难抵挡老男人的诱惑,不管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听起来让人舒心就够了,就当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没走几步,有熟人迎面走来,姜禾绿想到自己还和时怀见肩并肩地走着,忙放慢脚步,不动声色地把卫衣帽拉到脑袋上盖起来,身子往旁边一歪。
她这模样,基本能让时怀见猜到什么情况。
他嘴上没说什么,但等人走后,主动抬手把她的帽子摘掉,顺带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有这么可怕吗。”
她抬头,眸子里写满肯定。
时怀见拿她没辙,但也不遗余力地表现出情绪:“你是在帮我温习学生时代的恋爱?”
头一次见过成年人谈恋爱还要慌慌张张的,如同做贼一样。
本来是质问她,姜禾绿却敏锐地嗅到可以捕捉的点:“你学生时代和谁谈的恋爱?谈了多久?怎么分了?”
“…………”
“说啊。”
在她好奇的注目下,时怀见言简意赅:“没谈过。”
“哦……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
“既然没谈过,带你体验一下躲家长的早恋滋味,这有什么不妥的吗。”姜禾绿有理有据,“人家都说那种躲躲藏藏,忙里偷乐的早恋最难忘了。”
见过强词夺理的。
没见过把歪理搞成真理的。
然而听起来居然还真有那么回事。
“那我要是想牵你的手怎么办?”时怀见问。
她合理给出建议:“忍着?”
“……?”
“我知道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刚刚被拿掉的帽子重新戴在头上,又从包里找来墨镜和口罩,乐滋滋地给自己全副武装之后,主动去挽他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