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个层层床垫下一毫米的弹簧高度差都能感觉出不舒服的“豌豆公主”, 在厨房忙活一下午简直就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等沈心从被系统“愚弄控制”的愤慨中回过神,躺在床上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又酸又疼。
想到自己只是拿了刀、铲和筷子,锅都没端过两次, 洗涮工作全是佣人在一旁协助的,沈心不由暗叹原主这位假千金真的是“徒有公主病, 没有公主命”。
随后她又在心里把系统狠骂了一通,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雁回是个工作十分严谨的人, 他就像一位棋艺高超的国手, 对手才下第一步,他便已经想到了之后的第N步应对方法,绝不会给自己局促狼狈的机会。
虽说日前他在国外的产业遇到了一点问题, 但一切都处于掌握之中,前几日最忙的时候, 他都能抽出时间去和沈心领证,别提现在麻烦已经基本解决完毕。
敏锐的工作嗅觉和良好的工作习惯,令雁回日常几乎没有什么积压的事务,以至于他离家时拿的几份文件,在去公司的车上就全部处理完了。
乘坐电梯来到办公室, 雁回坐在椅子里,一时竟觉得无所事事,脑海中不期然地浮现出一双莹白的手,手背上好几个碍眼的红点。
那是沈心的手。
回过神的雁回眉心不由皱得更紧了, 他有些烦躁地捏了捏鼻梁, 抿唇打开电脑,把工作邮箱翻了一遍,顺手回了几份邮件后又无事可做,便拨通徐宇寰的电话, 语气带上几分不耐,“怎么还没到?”
电话那头的徐助憋了半晌,还是没能将满肚子对万恶资本家的腹诽全部憋回去,委婉地为自己辩解了两句:“抱歉雁总,今天休假我回父母家吃饭了,离公司比较远,大概还要十五分钟才能到。”
对面声音稍顿了顿,就在徐宇寰以为对方终于对让员工临时加班有所愧疚的时候,便听到自己老板冷淡的声线无情响起。
“通知营销一组的人来公司开会,带上魔嗨网下个月的营销方案。”
徐宇寰:……果然愧疚是不可能愧疚的,资本家只会压榨更多的社畜。
突然受召前来公司参会的几个员工心有惴惴地坐在会议室里,看着首座面无表情的大BOSS,暗自悔恨自己今天为什么要宅在公司宿舍,以至于放假还得来公司看老板脸色。
同时也都不明白为什么素来只掌控大局的雁总,怎么会突然关注来他们手上这么一个的平平无奇的小项目?
魔嗨网这种没什么盈利的边缘项目,大家都猜测迟早是要腰斩的,营销部自然不上心,以往也都只是拿以前的活动内容改个名字翻来覆去炒冷饭,意思意思上传方案到公司内网系统填充日常工作内容。
哪想雁总今天会突然来这么一遭。
难道是上面有重启项目重点发展的意思?天,莫不是老板发现他们之前敷衍了事要来追责吧?
众人不安地窝在椅子里,偷偷看首座上时不时看手机,似乎很不耐烦听的雁回,不由思绪万千,有悲观的甚至已经在猜想自己是不是要被炒鱿鱼了。
而正在主讲的小组组长看着明显粗糙的PPT,越讲越心虚,越讲声音越小。
好不容易终于强撑着将PPT翻到底,他都没先敢问雁回的意见,就先自个儿进行了一番深刻地自我检讨,最后才惴惴道:“雁总,这还只是初稿,今天有点匆忙了,散会我们立刻去改,明天就递交新方案!”
然而雁回却只是蹙眉看着手机,表情很有些难看,好似已经对这个方案、对他们的工作能力十分不满,甚至懒得多做置评。
小组长紧张的冒了一脑门的汗,又不敢再多说话,只好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徐助。
徐宇寰作为“全司上下离雁总最近的男人”,自然知道雁回根本不在意魔嗨网这个几年前拿来做幌子的壳子的。
只是当年完事后,发现网站搁那竟意外没有亏损,便没处理任其继续运营罢了,他都没想到雁回居然还能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把这个网站给翻出来。
看样子娶了沈家千金的老板真的是有恃无恐,这都闲出屁来管这种小网站的日常营销方案了。
心有怨气的徐助忍不住腹诽。
接受到营销组长小心翼翼的视线,徐宇寰担心把底下人吓着影响公司团结,正准备提醒雁回做个总结,却不小心瞄到了对方手机屏幕,居然是沈小姐的下厨照。
敢情燕总整个会上心不在焉是在看沈小姐啊?不是说商业联姻莫得感情,还让他时刻关注着沈家动态以做准备的吗?难道他哪里弄错了,他真要有老板娘了?
徐宇寰转转眼珠,暗自将沈心的重要度拔高到重要事项的档次。
“雁总,陈组长汇报完了。”徐宇寰这么想着,在众人殷殷的目光下倾身提醒。
雁回下意识将屏幕锁屏反扣在桌面上,凝神回忆了一番,道:“消费者越来越精明,对普通促销活动的抵抗力愈发增大,新颖的活动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