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被雁回全部听去, 沈心脸上不由有些发热,但看他露出一副对她跟雁子骏开黄腔不认同的表情,又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
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还暴涨好感度, 分明就是听到自己被夸“很行”, 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吧?
呵, 男人!
雁子骏却没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见沈心今日穿了一条酒红色的长裙, 更衬得肌肤赛雪,比昨天见到她酒后微醺还要美上几分。
大约是被他气到,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 伶牙俐齿反驳他的那股子劲儿仿佛在他心口上挠了一爪子。
A市说大不大, 不过里头的这些个二代门其实也都各自有自己的朋友圈,并不是全部都凑一块儿玩的,但彼此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
沈家千金背靠大树好乘凉, 有意无意地得罪了不少人, 嚣张跋扈的脾性早就众所周知了。
雁子骏早些年因为私生子的身份受到了许多排挤,即便后来曹芳终于成了名正言顺的雁太太,他在别人眼里还是要低人一等。
他从来不喜欢那些所谓的正经“继承人们”呆一块儿, 连带着取向也偏好那些家境普通,甚至是贫寒的美人,享受在她们面前高高在上的快-感和虚荣心。
沈心这一类的千金大小姐,雁子骏以前都是避之不及的,毕竟他是想图快活, 又不是想找个祖宗供着。
但沈心和雁回结婚了。
任何东西,只要冠上雁回的名字,雁子骏便会不可自抑的生出占有的欲-望。
譬如雁家, 譬如父亲。
譬如现在的沈心。
雁子骏自认不是个傻子。
雁回因为他亲妈的死,不愿意沾染雁家的生意,三年前更是将他母家的公司和雁氏彻底剥离出来。
但雁家那个老家伙心偏到西伯利亚,一心只向着雁回,好像他雁子骏没资格做她孙子。如今花里胡哨弄这么多,说是“冲喜”,还不是看他舅舅这几年在雁氏话语权越来越大,担心他爸以后退了,雁回那个瘸子在公司站不稳脚跟,这才急着给他傍上沈家,得一门助力?
凭什么这沈心雁回能娶,他雁子骏就娶不得?
想到这里,雁子骏心头的那团火越蹿越高,看向沈心的视线也愈加露骨。
他哼笑一声,往前跨了一步,危险地盯着沈心,幽幽道:“嫂子何必在我面前死要面子?与其在这里和我嘴硬,不如去我房里尝尝更硬的?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如果说雁子骏之前的措辞还算在暗示范畴的话,现在这话便是不能再直白了,甚至还欺近一步朝沈心伸出了手。
更硬的?不给你尝尝劳资的最硬的宇宙铁拳,你怕是不知道哭字怎么写!
沈心差点被他恶心的吐出来,垂在身侧的手应激紧握,受不了想要给这煞笔一点颜色瞧瞧。
不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从旁边伸出来。
“啊——”雁子骏的脸瞬间变得狰狞,疼得腰背都躬起来,看到突然出现的雁回,他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就被疼痛掩盖,气急败坏道:“松开!”
沈心都没看清雁回的动作,只见他一握、一拧,看上去十分轻巧,自始至终都神情自若,声线平稳,一丝波动也无。
他说:“雁子骏,我这两年懒得搭理你,不代表我脾气变好了,以前教训都忘了?嗯?”
雁子骏闻言面色一僵,抬头看了一眼沈心,似乎是觉得很耻辱,但不知雁回的话让他想到了什么,他竟没有怒而挥拳相向,只是埋头挣扎,嘴里叠声低骂着“你给我松开”。
沈心明明看着雁回不像用了多大力气的样子,但却惊讶地发现无论雁子骏怎么挣扎,都挣不脱腕上的桎梏。
不愧是腹肌超硬的男人啊。
沈心回味了一番昨天摸到的手感,暗自啧啧感叹。
雁回猛地松开手,雁子骏因为挣扎产生的后仰惯性,脑袋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沈心光听着响儿就觉得很疼。
雁子骏痛得龇牙咧嘴,但这会儿挣脱了钳制,胆儿又大了些,瞄了沈心一眼,语气讽刺地挑拨道:“嫂子家底丰厚,在大哥心底的地位果然还是不一样,想当初你身边那位可心小秘书就没这待遇。”
小秘书?书里有这号人物吗?
沈心有些想不起来,她知晓的剧情主要还是围绕原主来的。
雁回余光看到沈心朝他投来一抹探究的视线,但却没有多说,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雁子骏,冷声警告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对我的妻子出言不逊,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他竟是连对方口中的“大哥”、“嫂子”都没承认,只当雁子骏是个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雁子骏听出他的意思,倍感羞辱,但却没敢继续作妖,只哼了一声,便转身走回自己房间,将门重重甩上了。
他一走,沈心和雁回两个人留在廊道上,看着彼此沉默着,一时都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