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遨游,若是那魔道修士,寻到合适机会便可以附体重生。只是我观他剑光堂堂皇皇、正而不邪,洋溢一股陌生道韵,不知是哪个洲陆中潜藏的老妖怪,身为剑种却修成洞天,这是寻到机会要将真灵冲破屏障,逃到宇宙中开始漂流?”
此言一出,清辉真人面色顿时凝重起来,沉声道,“难道思潮已是暗中扩散,非止南鄞洲?”
徐真人将谢燕还望了一眼,摆摆手并不接话,谢燕还美目掠过一丝不屑,却也不追问,只是淡然道,“以师侄所见,她或许还是会回来的,又或许她早已经回去了。”
她这话玄而又玄,便是洞天真人,仓促间也不明其意,谢燕还并不解释,翘首望向天边,轻声道,“道韵屏障之外,真正的宇宙星空,又是什么样子呢?”
她狭长美目之中,缓缓亮起一道全新的光芒,仿佛见到一座大门在眼前推开,兴起了新的憧憬,“真想去看一眼啊……”
“她还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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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师侄所见,她或许还是会回来的,又或许她早已经回去了……”
道韵屏障之外,那无穷大的宇宙空间之中,琅嬛周天也不过是一点微尘,微尘之外,更有细小得无法得见的四点虚影悬浮在半空中,胡闵、胡华二人初次来到宇宙之中,骇得长大了嘴,在空中四处打量,甚至有些神思不属,仿佛被这大到无法理解的画面伤了神智。胡不忘双目闪闪,望着宇宙的眼神便如同谢燕还一般好奇向往,但她面上仍有愁绪,至于阮慈,虽说也是只余神魂,却仿佛对此情此景毫无感悟,身前灵光闪闪,无数星图一闪而逝,更有许多图形在一旁漂浮变幻,却是利用这难得机会,没有丝毫耽搁,便当即开始参悟《宇宙星术》,推算琅嬛周天由亘古至今的星图变迁。
在这宇宙虚空之中,真灵是何等脆弱,对天魔来说又是多么难得的美味,哪怕没有天魔,被宇宙罡风一刮,也要魂飞魄散,但四人虽然脱出周天,却仍带着南鄞洲那浓郁到极致,几乎成型的气运。阮慈借由东华剑,瞬间将南鄞洲气运汲取了一半以上,这无量气运已将金丹中气运沟壑填满,仍有不少缓缓外溢,被她不断炼成运珠。
气运之下,逢凶化吉!宇宙罡风乍起乍停,始终未曾吹拂,也没有天魔前来滋扰,阮慈埋首算了数个时辰,面色越发凝重,最后竟是望着眼前那无数图形怔然不语,胡不忘道,“你周身七彩闪烁,你的心乱了。”
阮慈得此一语,突地惊跳起来,将图形拂走,茫然道,“怎会如此……竟是如此……难怪如此……原来南鄞洲破灭,也是因此……”
胡不忘三人都是伸长了耳朵,但阮慈却未说下去,而是转身对胡闵道,“岳隐已死,真灵投入虚数,剑灵回归剑中那一刻,我便会随之回归,此时只是以神通暂缓他回归之势而已,只能长话短说,你们二人既然遇见了我,又度过玉池,我便会指点给你们一条求道之路。”
闵、华二人顿时精神抖擞,阮慈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你们无法和我一起回去,南鄞洲已是绝道之地,气运干涸,你们是南鄞洲血脉,在未来永远无法入道,为今之计,你们只能往虚数走去,设法回到南鄞洲未曾沦落的上古时光,方才有求道之望。你们法体仍存,无法承受和我一起穿渡回现世的动荡,虚数之中,反而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无法找到合适的时点穿渡上古,也可以彻底转化为虚数生物,这两条路,我也不知哪一条更适合你们,只能随遇而安,任凭运命为你们择选了罢。”
“倘若你们回到南鄞洲上古,恐怕此生便难有相见之日,但若是你们留在虚数之内,或许便还能重逢。”阮慈说到此处,突然叹了口气,道,“我虽为你们开启道途,但也亲手斩断了南鄞洲最后的气运,你们是感激我,还是怨恨我,都由得你们自己择选。”
二胡对视了一眼,都是福至心灵,跪了下来,胡华道,“便无仙子,南鄞洲也一样要沉沦坠落,仙子只是将此事加快而已,对芸芸众生来说,或许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胡闵不知想到什么,突地垂泪道,“将我们凡人如饲养鸡犬一般养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像那些人那般活着,自以为自己也是洲陆之主,实则不过是豢宠之流,任意妄为,无非徒增罪孽。我们对仙子并无怨言,还请仙子开恩,收我们二人为徒!”
阮慈探知两人心意为实,也不由感慨万千,心道,“倒是比我想得开,哼,我此时便好像是当年的谢姐姐。”
但她对此时的二人并无太多喜爱,仍是摇头回绝,“你们在虚数之中,不可牵连我之因果,若是将来能有再重逢之日,我便收你们为徒。”
她又看了胡不忘一眼,笑道,“你有什么话对他们说么?”
胡不忘凝视二小,双眸如水,盈盈不语,良久方才摇了摇头,轻轻道了声‘再会’。胡闵、胡华都不由茫然落泪,却又知道途有别,不可央求,胡闵垂泪道,“阿念,我们永远都不会忘了你,我们……我们将来定会重逢的。”
阮慈轻轻一叹,伸手一推,喝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