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了倾诉欲。他鞋也不找了,转头就回到客厅,从吧台取了个方形矮杯倒上威士忌。
“你知道我那小学妹吧?”江源喝了口酒慢慢开口。
“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闷得要死我才不乐意。”他叹了口气才道:“都说女人脆弱的时候容易被趁虚而入。我这段时间都没敢去找她。”
“……”
梁砚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江源:“你说我们这样的家庭恋爱可以,结婚那是另一回事。要是她愿意,我们轻轻松松谈个恋爱只是玩玩倒挺好。万一这会儿我去趁虚而入了,她认真了,真爱上我,要玩认真的……这我不行。”
梁砚成没话往下接,良久才说了一句:“你不如做梦。”
江源差点原地给他翻个白眼,杯子往桌上一碰:“我说认真的。她家里的事你不知道吧?前段时间她没在这是回国了。她家里,出事了。”
梁砚成始终沉默着,江源继续说:“她爷爷和爸妈在外面出了事故。”
中间大概停了十几秒。
江源才叹了口气:“都没了。”
“处理好国内的事待了一段时间就回来正常上课了,你说这事换哪个小姑娘吃得消,不都得萎靡个一年半载的。她能这么快回来,我是真没想到。”
“你说这时候,身边要是有个男人对她嘘寒问暖。换我,我就爱上了。”
江源独自往外倒苦水,梁砚成一言不发听着,目光始终落在那包女士烟上。
“你说是不是啊?”江源听不到回音,不厌其烦问着。
前面江源又说了什么,梁砚成没听到。
他移开视线,停在方杯里的琥珀色液体上,好像想通过那杯酒,看到更多。
良久,意味不明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到底在回答哪句。
***
几个月后,再一次看到她是在她们学校门口。
那天是难得的晴天。
他从研究室出来漫步回家,就一抬眼,看到她坐在花园长凳上,被透过树影的斑驳日光洒了一身柔软。
边上有人正和她说着话,似乎说到高兴处,手舞足蹈的。
她仰头认真地听,眼睛微微弯起,像在笑,很安静地笑。
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笑在他眼里像把刀,割得他很难受。
午后日光静谧,树影婆娑。
他就这么站在街角风口,安静看着,任由风灌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