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原本还担心苏二叔会答应这个分割, 拿了四十多万两现银放手, 接下去的事情就比较难办,但是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人的野心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没错,苏月布庄也得分, 别以为咱们没见识,布庄才是摇钱树,谁会捡了芝麻掉西瓜。按照规定, 本身咱们小二可算是正经儿子, 就能得到大半的布庄, 你个出嫁女算什么, 他才是东家!”苏二婶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一脸的笃定,“三叔公,你可别被她给骗了!”
三叔公的眉毛顿时拧起来,他正要劝说,就听到苏二叔道:“三叔公,这也是为了咱们族里, 你说是不是?”
族中的男丁放下手中活计, 乌泱泱地从苏州到达京城,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这巨额的财富吗?
一个小丫头拿那么多干什么, 还不如接济族里。
几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其中一位年纪也见长, 留着两撇山羊胡,坐在三叔公下手边的说:“三哥,早些年苏大宇还没搬到京城的时候,咱们也多有帮衬,后来他发达了,也没怎么回馈族中,如今看来是老天爷冥冥之中已有安排。要我说,咱们也不为难月丫头,不多要,就按照规定来,所有财产一分为三,小二作为继子拿二,余下的一,归月丫头。至于苏月布庄,虽然不好分割,不过可以分成,月丫头做生意是把好手,继续做她的东家,只是每年赚来的银子,也得按照分成给小二,大伙儿,觉得怎么样?”
他的眼里闪着精光,似乎对自己的提议很得意。
果然,边上的苏家族亲一听,一个个迫不及待地点头。
“这个好,五叔公。”
苏二叔和苏二婶互相看了一眼,也嘿嘿嘿笑起来:“行,咱们没问题,就这么办吧。”
“放你娘的屁!”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了。
王婶怒不可遏道:“无耻的人见过了,无耻到你这种程度的还是第一次见,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衣冠禽兽!是不是哪个挨千刀的棺材板没盖紧,让你爬出来了?”
“你!”五叔公脸黑了。
不过这依旧不够,苏月边上的还有人骂道:“分了那么大一笔钱还不够,还要趴在阿月身上吸血,你们还有没有羞耻心?怪不得苏老爷跟你们族里不往来,合着都不是人!”
五叔公的提议,虽然看似将布庄给了苏月,实则让苏月给族人白白赚银子,源源不断地供养,比之苏二叔的明抢有过之无不及。
别说是街坊邻里,就是各处的掌柜,负责人听了也对苏家人的露出厌恶来。
“阿月,你可千万不要答应呀!”
苏月听到这声劝,不禁笑着点了点头,他看向三叔公:“您也要如此分割吗?”
三叔公面露为难,族人的目光切切地望着他,他终究道:“阿月,你一个孤弱女子,也需要族里帮衬不是?稍微退一退吧,咱们都念着你的好。”
此言一出,苏月咯咯地笑起来:“念着我的好?”
“自是如此。”
“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善被人欺。行吧,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撕破脸吧。”苏月的眼睛愤恨,她蓦地站起来,大声地道,“过继小二我绝对不同意!”
“嘿,这由不得你同不同意,族里全部同意,官府里已经过了明处,他就是苏大宇的儿子!”苏二婶嚷道。
三叔公看着苏月,皱眉道:“没错,官府已经更改了文书,事已定局,阿月,你同不同意不重要。”
“是吗?”苏月眼眶湿红,她的紧紧地攥着手道,“若是真过继杀害之人的儿子,我怕爹娘死不瞑目!”
这个时候她再也不克制自己的仇恨,一双眼睛犹如利刃一般直直地刺向苏二夫妇。
“你血口喷人!”苏二叔犹如被踩中了尾巴一样,跳起来,对着苏月便喊,“死丫头,杀人这种话也能随便说的?你是不是想故意害死我们,栽赃给我好让我家小二没资格继承家业?”
“对,果然是个狡猾的东西,你爹娘路上遇到匪徒,关我们什么事?不想给钱,就直说,咱们上衙门掰扯,非得让官府老爷治你个诬陷的罪!”苏二婶眼珠转的快,不断闪烁,嘴里不断骂骂咧咧。
夫妻俩若不是有人拉着,恨不得上来撕扯苏月。
三叔公也坐不住了,他看着苏月,神色凝重地警告道:“月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得拿出证据的,不然便是族里也保不住你!”
苏月笑了笑,然后笑容一点一点地隐去:“三叔公,匪徒已经找到了。”
话音刚落,那还跳脚怒骂的夫妻犹如被掐了嗓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惊了惊,三叔公再也维持不了镇定,追问道:“找到了?”
“没错,就在昨日,关进了京兆府的衙门里。”苏月看着周围目瞪口呆的人,她抬起手指向苏二叔,“过两天府尹就能审出结果来,二叔,会不会供出你?我爹娘一出事,你们夫妻就到了京,试问,你们怎么知道的那么快?莫不是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