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靴子,穿上柳逾白给她扔在脚边的一双一次性拖鞋。
她问:“柳先生在北城是不是也有房?”
柳逾白瞥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她不知道,她只是随口一问而已,而且她明明是在暗讽有钱人这种走到哪儿买到哪儿,连下海龟卵的海滩都不放过的浮夸作风好吗!
房子一楼是客厅和开放式厨房,这里没有270度的环景落地窗,但有一楼二楼贯通的超高玻璃墙。
总觉得,一旦出大太阳,这里就……
柳逾白一点不知道,自己房子在某人心里已经和温室大棚划上了等号。他扬手将大衣扔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上楼,一边让她自己去厨房找餐具,把冷掉的饭菜热一下。
梁司月在水槽那儿洗了个手,打开橱柜一看,果真炊具齐全,要什么有什么。
在吊柜里,她发现一套彩陶的餐具,是金鱼、枇杷果、莲蓬等四时风物的图案,很好看很有趣,风格和其他物品格格不入。
她拿出这套餐具,把蓝布袋子里尚且温热的菜汤都盛装出来,米饭舀了两碗还有余。
等了一会儿,柳逾白下楼来了,看她没有动筷,便说:“你自己吃。”
他去沙发那儿坐下,点了一支烟,侧着身,架起手臂,撑在了靠背顶上,烟拿在手里,却是要抽不抽的。
哎。
梁司月坐在餐桌这边,遥遥地望着他,她其实哪里有资格同情他,可真真实实的,这个心不在焉抽着烟的寥落身影,叫她觉得有点可怜。
“柳先生也过来吃一点吧。”梁司月说。
柳逾白瞥来一眼,不怎么愿意搭理她的样子。
“我吃不完呀。”梁司月定定地看着他,很是坚持。
好久,柳逾白倾身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过来,没好气地说:“真把自己当成需要别人万事迁就的病号了。”
梁司月笑了,拿起筷子递给他。
……不还是迁就她了么。
柳逾白接了筷子,蹙眉看着梁司月盛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来。他饮鸩似的为难神色,端起喝了一口。
对面,梁司月捧着碗,已经迫不及待地赞了一声:“好喝。”
这顿饭,梁司月很喜欢,因为菜式都是家常口味,她感冒了胃口不盛,吃得不算多,但也算尽己所能了。
至于柳逾白,反正单看表情,看不出来他明显的喜恶,但她注意观察过了,他比前几回吃得要多得多。
一盘清炒虾仁是最先见底的,露出盘底绘的蜜瓜图案,梁司月不由问道:“这套餐具好可爱,是你自己买的么?”
“忘了,可能朋友送的。”柳逾白瞥她一眼,“你要是喜欢,可以洗干净了带回去。”
“不方便带,也没地方放呀。”
“酒店房间都让你住成仓库了,多一套餐具算什么。”柳逾白调侃她,泡脚桶倒有地方放呢?
“……”
吃过饭,梁司月收拾了餐具,成功在没有说明书的情况,启动了厨房的洗碗机。
客厅的半隔断,是一面黑色的置物架,上面放了些书,在得到首肯以后,梁司月拿了一本下来,在长沙发侧面的单人扶手沙发上坐下。
这里正在那堵一眼望不到顶的玻璃墙的下方,毫不刺眼的阳光,不要钱似的洒下来,她摊开了书页,看了不到几行字就开始犯困,手脚都懒得动,仿佛自己成了一株植物,下一秒就能进行光合作用。
没一会儿,柳逾白过来拍她肩膀,她勉强睁眼,听见他叫她去楼上睡。
“……我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可以么,等一下就该回酒店了。”
梁司月打着呵欠,起身挪到了长沙发上,起初她还想靠着,后来身体不受控地往下滑去,就势躺下了。
梁司月原想睡半小时就能醒的,谁知道睁眼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原本明亮的玻璃墙,此刻外头是冥冥的夜色。室内没有开灯,柳逾白似乎不在,安静极了,简直有种叫人惊惧的寂灭感。
她赶紧爬起来,才发现身上盖了条毯子。
摸到手机照明,去门口将室内灯打开了,然后给柳逾白打电话。
没想到,门外忽地响起手机铃声。
梁司月有点困惑,却听下一秒,“嘀”的一响,门打开了。
柳逾白穿着那件黑色大衣,明显刚从外面回来,进屋时,捎进来一些寒涩空气。
梁司月急忙挂断了电话,柳逾白口袋里的铃声也跟着停了。
低头去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半了,“您出门的时候怎么不喊我……”
柳逾白笑说:“我去跟何讷吵架,喊你干什么,给我助阵?”
“那你吵赢了么?”
“没有。”
“啊……”梁司月竟然有点替他感到惋惜。
“但是钱吵赢了。”
“……”
柳逾白似乎心情愉悦得很,走进来,丢了门卡在玄关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