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解决她的问题,让她重新开始生活,不然的话,我就把你们的实验室砸掉!”
她的威胁掷地有声。
几个伊斯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它们独有的方式交流。但不管怎么看,都没有流露出什么愤怒和惊讶,平平淡淡,就事论事。
这正是伊斯人的特点,它们崇尚理性,愤怒无用,就没有必要生气。
片刻后,一个伊斯人说:“我们已经采集到了足够的数据,提前结束实验也是可以接受的方案。至于解决她的问题,我们可以清洗她的记忆,这样两个意识就不会再对抗。”
言真真想想,说:“我们应该问问她自己。”
洗掉记忆重新开始,当然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可将心比心,她要是有了这样神奇的经历,有人却要她忘记,她肯定不乐意。
她完全不懂冉染的想法——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当女主,反而想做女配呢——还是问清楚好了。
伊斯人对视几眼,似乎觉得很有趣,同意了。
它们打开仪器,几条透明的玻璃管伸入罐子,一股气雾喷出,冉染睁开眼,从昏迷中醒过来。
她看到围着自己的外星生物,吓得拼命后缩,神情惊恐。而这样的精神冲击,又使得身体微微溢散,浮现出另一重叠影。
意识在这里被具象化了,能清晰看到两股意念的交织与冲突。
言真真:“你冷静点,它们只是外星人而已。”
冉染看到熟悉的面孔,身体才稍稍放松:“言真真,你怎么也在这里?”
“说了会调查你的事,我当然会弄个明白。”她不以为意,“长话短说,你穿到冉染身上,是因为他们不小心害死了你,作为赔偿,让你重生了。”
这是十年前穿越文的典型套路,虽然过时,但十分有用,瞬间让冉然get前因后果。
就是外星人的设定有点出乎预料,可话说回来,谁都一样,伊斯人与白胡子老爷爷、阎王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现在是冉染的执念不肯消散吗?”瞧,冉然很快抓住了重点。
“可以这么认为,所以现在它们有个方案,清洗掉你们两个的记忆,这样你就不会弄不清谁是谁了。”言真真问,“你愿意吗?”
冉然反应强烈:“不。”
意料之中。
言真真耸耸肩,问它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们可以再做一次手术。”伊斯人说,“摘除移植的部分。”
言真真翻译:“你会失去冉染的记忆。”
冉然怔忪:“她……会怎么样?”
“留在这里,变成标本。”言真真猜测,“缸中之脑那样吧。”
“那她也太可怜了。”冉然对冉染的心情很复杂,成为“她”的日子,她已经切身将自己代入,怒其不争,也为她不平。
她不想将身体还给她,却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撇开她。
伊斯人说:“只有这两个办法,如果你都不同意,我们只能销毁。”
冉染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一时间,烦乱的思绪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是失去记忆,带着另一个人的执念重新开始,变成真正的冉染,还是放弃她,仍然保留冉然的自我?
选择前者,良心过得去,心里却如鲠在喉,满是不情愿。
选择后者,良心必然亏欠,也许会让自己一直背负愧疚。
该如何取舍呢?
冉染茫然地想着,忽而问:“言真真,如果是你……”
“没有如果,我才不会这样呢。”言真真晃晃手指,“你自己选吧。”
冉染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隔着玻璃,他们注视着她,等待她给出最后的答案。
“我选摘除。”最终,她狠下心来,这般说道,“方便的话,也把我这段时间的记忆洗掉吧。”
与其背负真相内疚,不如一无所知。
伊斯人说:“这是必然的,我们不能让你拥有这里的记忆。”
它们商量了一下,补充道:“那么,连你对实验的内容也一并洗掉,把你转入另一项实验观察。”
“什么另一项?”她又惊又怕。
“不必担心,只是转移意识的普通实验,我们需要对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