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残疾,再也站不起来,余生只能与轮椅为伴。
但他出了名的杀伐决断,冷酷无情,商界没人敢因他坐轮椅而轻视他,对他又怕又敬重。
“过阵子奶奶生日,你必须回来。”
罗迹捡了颗石子扔进湖里,石子飞过水面,打了好几个水漂才消失不见,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我不去。”
罗曜似乎早猜到他这个态度,“奶奶年纪大了,最近一直念叨你,你还有一年就要毕业,生日宴会会请很多合作伙伴,你早些认识一下比较好。”
罗迹说:“公司有你就够了,我没兴趣。”
罗曜的耐心很快被磨光,“你不要总是耍小孩性子,公司早晚要交给你。”
罗迹:“你如果没出事,她也不会惦记我。”
当年老太太很不喜欢罗迹的妈妈,连带也不喜欢这个孙子,一直放养,从不过问,心里眼里只有罗曜,把他当继承人一样培养。
后来一次交通意外,带走了儿子儿媳,也毁了罗曜。
老太太深受打击,大病一场,悲伤之余,也要强撑着为罗家日后的发展考虑。
罗曜已经不适合做继承人。
于是身体健康,一向不受待见的罗迹忽然从队尾变成第一。
罗曜没有怨言,咽下委屈,听从家里安排,答应暂时替罗迹打理公司,等他长大成人便退位扶持帮助他。
但罗迹不买账。
男孩子心气高,骄傲又有骨气,不当替补,你不待见我,就永远别待见我。回岳城后,成绩一落千丈,时常交白卷,连名字都懒得写,同一屋檐下忍耐几年,一上高中就搬出来住,很少回家。
家长会也只肯让哥哥来参加。
他唯一信任的亲人只有罗曜。
兄弟俩沉默一会,见罗曜不说话,罗迹叹了口气,“行了,到时再说吧。”
他这样说,就是有商量的余地,罗曜总算满意,也不指望他能痛快利索的答应,这才想起问比赛情况。
得知Z大输了,罗曜说:“输赢是常事,不必放在心上。”
罗迹说知道。
不远处,有人悄悄用相机对准罗迹。
侧脸角度不错,表情很好,背景很好,光线也很好,一切都很合适,快门声响起,许沐低头回看刚刚拍的照片。
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不出来拍些照片,对许沐来说比较难。
她喜欢摄影,经常带着她心爱的单反跑到不知名的乡下采风,为捕捉一张满意的画面可以整宿整宿不睡觉。
许沐知道他们今天的行程,但不清楚顺序,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他们。
镜头里的罗迹比真人少了些戾气,多了些柔和,许沐又偷偷拍几张,看到他已经挂了电话,走到同学那边。
一行人已经走远,许沐来到他刚刚站着的地方,这里风景很美,她放下背包,半蹲在台阶旁,压低镜头,想找一个合适的角度构图。
拍了几张都不太满意,许沐索性又走近一些,靠近水边,镜头贴近倒数第二个台阶。
忽然脚下一滑,相机不慎脱手,许沐低声惊呼,什么都顾不得,下意识伸手去捞,眼看掉进水里,身后有人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往后拉,同时眼疾手快抓住了相机挂绳。
虚惊一场,许沐惊魂未定,赶紧检查相机有没有事,幸好只外面沾到一点水。
罗迹都要气死,“你能不能注意点,破相机重要还是命重要!”
刚刚他已经走远,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许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那,抱着个相机,都快趴地上了。
许沐小声说:“里面有不少照片。”
罗迹瞥她一眼,“不是病了不能出门?”隔两秒,“我看你是不想见我。”
许沐垂着头没看他,“昨晚是你说的不想见我。”
提到昨晚,罗迹忍不住去看她颈侧,被他咬过的那个地方已经贴了创可贴,但没完全遮住,露出一点小边边,红红的牙印还没有完全消退。
欲盖弥彰的,别人看到以为她干了什么坏事,还不如全露出来。
两人有一会没说话,罗迹扭头看向别处,“以前没见你这么听话。”
许沐装相机的手一顿,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她整理好背包斜挎在身上,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先走了。”
瘦削的身影融入到游客中,很快消失不见。
罗迹盯着她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
一天的行程结束,晚上有个聚餐,这次不带其他人,只有两个学校的学生,没有老师在,大家比昨晚放开得多,点了很多酒。
本以为许沐不会来,但没想到她居然早早到了饭店,还帮大家开了包间,一个人安静坐在里侧的位置等着。
十个人正好一桌,罗迹最后进来,坐在靠门口的位置,两人中间隔了三个人。
一顿饭下来,大家都喝了不少,Z大那边没有女孩,桌上只有许沐和沈瑜两个女生,男生照顾她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