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让龙血树入魔,又是让同门轻而易举夺得圣阶灵植,不会吧,不会真有人当这秘境是裴寂家开的吧?”
一道含了轻嗤的青年音毫不留情将他打断,身着淡绿长袍的天羡子偷吃甜点忘擦嘴,半勾着的嘴角上还沾了点碎屑。
他用最随意的造型,说着最阴阳怪气的话,上翘的尾音像一条抓不住的尾巴,耀武扬威:“再说了,以他金丹期的修为控制万年古树?小道友既然这么会做梦,干脆回房去多做一点啰,还站在这儿做什么。”
“你!”
在场的长老们个个仙风道骨,唯独这人居然当着大家的面跟一个小辈呛声。偏偏这位小辈还被怼得无话可说,只能涨红了脸瞪着他。
“此次秘境中,不少小友都展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胆识与谋略。”
何效臣不动声色地无视这番争执,仍是温文尔雅的模样:“流明山白晔重创太玄鸟;御兽宗宋悠然寻得狮虎巨兽;至于传说中的天心草与银丝仙叶……这次则由玄虚剑派宁宁一并夺得,可喜可贺。”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宁宁的事儿,此话一出,惊叹声大起。
“不是吧!两个圣阶灵植,平常人想见一面都难,她直接全拿走了?”
“宁宁?我听说制服龙血树时她也有参与,短短两天内折腾了这么多事情,时间管理大师啊!”
“这还不是最厉害的。你们知道霓光岛和浩然门么?两大毒瘤全被她给耍了,在秘境里窝里斗呢。”
宁宁听得浑身不自在,低着头一个劲吃东西,试图用食物麻痹注意力,忽然又听见一人道:“我听说霓光岛有不少人在找她,说是要取她——”
立马有人接话:“狗命?”
宁宁被食物噎了一下。
“哪是啊!就是娶!霓光岛那群媚修都不正常的,被耍了一通,居然就看对眼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宁宁:……
这更恐怖了好吗!她才不要上什么头条新闻,说花季少女被莫名其妙榨成人干啊!
她听得心里像坐过山车,扭头才发现,天羡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还给了她一个“没关系,师尊都懂”的眼神。
“没事没事,明日我们就能回玄虚了。”
他说着想到什么,咧嘴笑了笑:“你大师姐从山下历练回来了,正好回去后能叙叙旧。”
大师姐?
宁宁努力回忆了一下,露出有些复杂的神色。
天羡子门下共有五个亲传,其中大师姐姓郑名薇绮,同样是她今后要疯狂得罪的受害者之一。
说起这位大师姐,实乃一位妙人。
玄虚剑派的弟子们在刚入门时都要上学堂,学习剑论和文化知识,防止未来的剑道大能们变成大字不识的文盲。然而郑薇绮,就是素质教育里最大的一条漏网之鱼。
按照常理来说,上学堂学习文论普遍是在筑基期,只要通过考核,就能顺顺利利地毕业。
然而郑薇绮从筑基到金丹,从金丹到元婴,三年又三年,媳妇都熬成婆了,只有她每年的考核还在参加,却没一次及格过。
打个比方,就像一个人从十八岁开始高考,结果考到了八十岁,还是没够到本科线。真是男人听了会沉默,女人听了要掉眼泪,十三亿中国人看后全哭了。
听说大师姐尤其厌恶读书写字,曾有一份试卷广为流传:
被问及真霄剑尊的剑术属于哪种流派,答曰“土豆派”。
在之后的补考中痛定思痛,改成了“偶像派”。
解释何为“入定”,很老实地回答:和我上学堂发呆的时候差不多。
还有道很小儿科的算术题,说农民给财主打工时提了个要求,声称发工资第一天给一粒米,第二天两粒,第三天四粒,往后每天翻一倍,试分析农民的用意。
她很认真地答:农民坚持了五天,吃了几十粒米,最后直接饿死了。
这脑回路,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偏生她的剑术又极好,属于玄虚剑派弟子内数一数二的水平。
在这样的人面前不断作死,宁宁只希望不要被一剑打爆脑袋。
“话说回来,今天怎么没见到许曳?”
身旁的贺知洲左顾右盼,很是疑惑地挠了挠头:“天羡师叔,为什么万剑宗的人,看我们的眼神都那么奇怪啊?”
天羡子淡淡一笑。
天羡子答非所问:“我听说,你在唱月峰里缠住玄鸟为宁宁拖延时间,表现得很不错啊。”
贺知洲得了表扬,努力压下疯狂上扬的嘴角:“师叔谬赞,也就一般般。比起师叔还是差远了。”
天羡子哈哈大笑:“不不不!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小天羡子,年轻人,对自己要有点自信。”
贺知洲那可怜孩子还以为这是句表扬,乐得合不拢嘴:“谢谢师叔,谢谢师叔。往后我要是出了名,道号就叫天羡宝宝。”
还天羡宝宝。
宁宁欲言又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