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额头,短促地问。
他的动作情人般暧昧,透着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癫狂迷乱。癫狂和迷乱向来令人丑陋,令人厌恶,令人望而生畏,但放在阿瑟亲王身上却截然不同。
烛火中的阿瑟亲王皮肤素白得像没有一点杂尘的雪,嘴唇殷红如血,与苍白的皮肤构成鲜明的对比。他的睫毛又长又浓密,半垂下来看人的时候,便透着股孩童般的天真和无助,教人心生怜爱。但睫毛之下的眼睛,蓝得像风暴前的海面。孩子般的天真与吸血鬼般的阴森在他身上交融,仿佛天使和魔鬼依附在同一个人身上。
女王皱起眉,抬手要将他从身上推开。
阿瑟亲王抓住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指与她的手指紧紧相扣。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呼吸急促得不像正常人,血液在血管里流动却没有办法带动他的体温。
触碰到女王肌肤的时候的时候,每一个细胞都像被细微的闪电掠过,神经的末梢顿时升起无穷无尽的喜悦,那喜悦就像凡人亲吻圣灵踏过的角度。在他的艺术帝国里,他正在拥抱一个永恒的完美偶像。
“我想独占您。”
他舔咬着女王的耳垂,眼睛闪闪发光,已经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让奥尔西斯下地狱,让那些围着您的蛇与狼下地狱去吧。这个世界上难道不是唯我触及您的灵魂吗?”
“既然唯你触及我的灵魂,那你就该知道我会允许什么会拒绝什么。”
银发的女王偏过头,斜睨阿瑟亲王,烛火下她的眼尾像刀的末端般扫出,又薄又冷。
“收起你不切实际的想法,我可不会成为一个疯子独有的藏品。”
“您怎么会是藏品呢?”阿瑟亲王亲吻她天鹅般的脖颈,亲吻她精致的锁骨,他的吻凶狠而炙热,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一种吞噬,如干渴至极的人掠夺雨露,透出与对方一同坠入地狱的狂热,“我知道您会拒绝我,可那又什么办法呢?”
他抬起头,眼睛在烛火下带着股纯粹的偏执。
“看。”
阿瑟亲王将女王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
“这里,这里成了一个没有底的深渊,狂风呼啸,只剩下您的名字。”
“您征服了我啊,您把一个自以为是的傲慢狂徒变成了您的俘虏,没有了您的注视,他就会枯死,您已经让他后悔得发了疯。您是他的主宰,他为之狂热的偶像,您在他的世界里高高在上,如同神明。但喜爱您的人太多太多了。”
“我怎么能够忍受,假如有一天……见鬼,只是说出那种假如,我就愤怒得想要拖着整个世界一起毁灭。假如有一天,有人占有了我的主宰,您的铁石心肠竟会为那人而滚烫,我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可能呢?不,我甚至已经无法忍受,无法忍受那些人垂涎于您的目光!他们怎么配?”
阿瑟亲王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他握着女王的手甚至在颤栗着,声音却忽然又甜蜜起来。
“是您刻意使我变成这个样子的。难道我不是如您所愿地憎恶仇视起了我的兄长吗?您让疯子成为您的奴隶,这个疯子甘愿为您做任何事情,背弃自己的国家,刺杀自己的血亲,您想要什么他便为您做什么,那么您也该做好被疯子索求的准备。”
他苍白的脸颊上晕起了怀情少年般的殷红。
灯火下,他们十指相扣,阿瑟亲王佩戴了一枚绯红宝石戒指,与女王象征罗兰君主身份的权戒相得映彰,竟如一对婚戒。阿瑟亲王一根根吻过她的手指,抬起羊羔般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我准备好了马车,准备好了军队,准备好了一切。”
宫室里一道暗门被打开。
也不知道阿瑟亲王是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摸清楚了整个行宫的地图,甚至连女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