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印象和观感若是固定了,便很难扭转过来。
这,约莫就是灯下黑了吧?
最重要的是,若是他娶了丫头,那丫头便再无理由与他保持距离、断绝来往?
日后他们不光能纸上谈心,亦可……
想到日后可与丫头耳鬓厮磨,谢峥竟觉得边上冰盘似乎不太得用,书房怎么突然变得闷热了许多……
他端起放凉的茶盏灌了两口,待得冷静些了,再继续往下琢磨。
若是由他娶丫头,他便能亲自护着她,富贵荣华更是唾手可得,他也无需再查探诸多京城少年——这些庸俗之辈,如何配得上他家丫头。
他家丫头……唔,这称呼顺口多了!
谢峥沉郁多日的心情陡然为之一松,仿佛雨过晴天,又如久逢甘霖,舒爽得他想出去跑马射箭。
望了眼犹自热烈讨论着的众幕僚,谢峥轻舒了口气,沉声道:“好了,还有其他事吗?”
众人这才醒过神,撂下话题,转回正事。
快刀斩乱麻地将余下事情处理完毕,谢峥当即打马回宫。
按照规矩,进宫后得下马行走。
谢峥扔了缰绳,大步流星往前走,安福安瑞等人在后头快步疾追。
一路疾行。
进了自家院子,谢峥便直奔书房。
安福抹了把汗,小跑着追上去——
“不用伺候了。”
“砰——”
被拒之门外的安福:……
下一刻,谢峥又打开了门。
还目瞪口呆的安福连忙闭上嘴,咽了口口水,问:“主子?”
谢峥深吸了口气,道:“准备一下,我要去演武厅练练。”
“……是。”
于是,不知道受了何种刺激的谢峥整个下午都耗在演武厅,骑马、射箭、搏击比武……
完了他整个人才平静下来,按照往常的节奏,沐浴更衣,处理杂事……
第二天一早。
惯例的锻炼过后,谢峥再次梳洗更衣,沉静地步入书房。
与往常一般,只要没有参宴,祝圆这个时间便已经在习字了。
今日当值的安平磨好墨、铺好纸,将他惯用的几支狼毫推至他手边。
谢峥微微颔首:“这里不需要伺候,出去吧。”
“是。”
待安平出去掩上门,谢峥才将目光收回,落在纸上。
刨去他在军营的大半年,两年多时间的相处,浮现的墨字与自己的字迹已有几分相像,却偏向秀丽疏朗,一眼便能看出是女子笔锋,却又比寻常女子要大气许多。
他深吸了口气。
提笔,蘸墨,落纸——
【丫头】
【哟,来啦,早上好啊~~】
谢峥却顿住了。他想,总不能一上来便与丫头谈及亲事吧?于礼不合!
这么一想,他再落笔,话题便拐了个弯儿:【你上回让我查的四家人,已经查出来了】
对面的祝圆惊喜:【这么快?!快快快,快给我说说,这几家的情况如何!】
唰唰唰地就是一排墨字,激动之情显而易见。
谢峥顿时有些不喜;【只是相看,你何须如此激动?】
【事关后半辈子呢,不激动行吗?别墨迹了,快说啊~~】
也罢。谢峥轻哼。然后开始给她列举:【国子监刘司业之嫡长子,年纪太大,相貌太差,酸腐气过重,又附庸风雅,好喝花酒,不好。】
祝圆眨眨眼:【这么糟糕的吗?怎么我听我娘说的,仿佛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谢峥皱眉:【她如何说?】
祝圆回忆了下,道:【性子儒雅,相貌端正,诗画俱备……总之,就是文雅书生一名!】
谢峥:……
不知为何,他竟有几分心虚。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娘不过是道听途说,何从辨别?】总而言之,听他的没错。
【也是。那这个刘家就算了。钦天监许官正家呢?这家家风听说不错来着~我还远远见过那位公子,长得……嘿嘿嘿,还挺好看的。】
见过?谢峥眼一眯,他怎么不知道?安福怎么办事的?
远在聊斋办事的安福狠狠打了两个喷嚏,吓得他急忙窜去后厨:“赶紧给我来杯姜茶,可不能着凉了!”
再看三皇子院落这边。
谢峥冷笑一声,落笔:【此子已有通房】
【……】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