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岁到医院见到霍文廷的时候,他的气焰已经彻底灭了,下巴上缝了几针,看到她的时候表情隐隐有点尴尬不自在。
长岁没在意他,而是问贺侓:“你老板怎么样了?”
贺侓皱着眉,脸上难得露出几丝担忧:“右腿粉碎性骨折,刚刚做完手术。”
长岁这才看向站在一旁被冷落的霍文廷:“霍经纪呢?没事吧?”
霍文廷神情复杂,微微不自然的说道:“谢谢,我没事。”
他没想到自己一天居然能出两场车祸,早上只是虚惊一场,晚上却是直接被酒驾的车狠狠撞上来,主驾驶座只有轻微变形,他也只有一点瘀伤,但是副驾驶座却变形严重,坐在副驾驶座的老板双腿都卡在了座位里,当场被撞昏了过去。
长岁对贺侓说道:“是我大意了,没想到霍经纪的霉运还会传染。”
霍经纪嘴角抽搐了一下,毫不怀疑她这话是在内涵自己。
但他现在的确已经无话可说,被内涵也只能认了,一天两次车祸,如果说中午那次还有可能是因为他走神了,可能是凑巧,晚上这场车祸却没办法解释了,他停在那里等绿灯,那辆车就撞了过来,真是飞来横祸。
现在他宁愿现在躺在病房里的人是自己。
要是他早点听长岁的话,可能这事就不会发生了。
错了就认。
霍文廷做了几秒钟的心理建设,然后迈开长腿走到长岁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诚恳的说道:“姜小姐,今天中午我有冒犯的地方,我向你道歉,我现在正式向你请求,希望你能够不计前嫌帮我度过这个死劫。”
霍文廷这么干脆的态度倒是让长岁高看了他一眼,随即微笑着看着他道:“霍经纪放心,我没有放在心上,霍经纪也不用在意。对了,霍经纪还有我的名片吗?”
霍文廷说有。
因为长岁这番话,心里倒是对她多了几分好感,也自在许多。
长岁微笑着说道:“名片上有我的银行卡账号,霍经纪可以直接把钱打到我的账号里。”她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成三角形的符纸:“这是一张平安符,贴身带着,可以暂时保你平安。”
霍文廷拿着符纸皱了皱眉:“暂时?”
长岁“腼腆”的一笑,说道:“我最近行程太多,没空,霍经纪不用担心,只要你每天换衣服的时候记得带上这张平安符,就不会出事。”
霍文廷捏着那张折成三角形的黄纸,心里有几分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但是他怀疑归怀疑,也没什么别的办法,而且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催促,只能勉强接受了,把手机壳揭开,把符纸夹了进去。
长岁面露赞许,现在的人,什么都可能会忘了拿,除了手机。
霍文廷说了声谢谢,然后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说着就先离开了。
长岁看贺侓一直神思不定的样子,问道:“你很担心你老板吗?”
贺侓嗯了一声,抿了抿唇,眼神微微暗淡下来,漂亮的桃花眼染上阴郁。
“我昨天跟他见面了…….”
长岁微怔,随即明白过来,他是把他老板出事的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贺侓。”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眼睛凝视着他阴郁黯淡的眼睛:“不是因为你。”
贺侓眼睛里的波光微微动了动,又很快恢复沉寂,他用一种接近平淡的语气说:“每个我亲近的人,都会遭到厄运。”
长岁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缝,同他十指相扣,眼睛望进他的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你的意思是,我们还不够亲近吗?”
贺侓微微一怔,随即在长岁带着笑意的凝视中红了脸,眼神闪烁,抿了抿唇道:“你不一样。”
他知道,她是不一样的。
她是唯一那个,他可以亲近的人。
长岁眼睛弯了起来,声音轻而定:“嗯,不管怎么样,都有我陪着你。你老板会出事,完全是霍经纪的霉运影响的,跟你没有关系,不许你乱往自己身上揽。”
贺侓怔怔地看着她,一双沉寂淡漠的桃花眼渐渐泛起波澜和微光,半晌,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轻声说好。
霍文廷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这碍眼的一幕,他走过来,皱着眉头低声不悦道:“这是公众场合,你们注意一点。”他已经尽量克制自己的语气不要太严厉了,毕竟自己的命还在姜长岁手里攥着,挺不直腰杆,说话的底气也不足了。
长岁害羞的一笑,先收回了手。
霍文廷看着长岁流露出来的害羞姿态,都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装出来的,她看起来脸皮很厚。
长岁丝毫不知道自己在霍文廷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不过她也毫不在意。
“我进去看看周总。”霍文廷说着,背着长岁给了贺侓一个提醒的眼神,就推门进了病房。
长岁拉着贺侓在椅子上坐下,说道:“放心吧,没事的。”
贺侓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长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