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熄了烛台,还留了一盏小灯亮着,梅长青很自觉,将身上的外袍和中衣一起脱了。
“外面夜深寒露重,为夫在外面占了好一会儿,身上南面染上了湿气,为了娘子的身体着想,为夫就先把衣衫脱了好了。”
这个借口,白依阑撇了撇嘴,将梅长青伸出来的手给打了回去。“外面寒露重关本夫人什么事儿?谁让你进来的?”
“月儿,为夫错了,为夫不应该府石师傅的小命置之不理,不该为了别的女人而伤害到你半分,为夫不该如此不谨慎!。”
白依阑心里没有那么的生气,毕竟,世界上不可预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梅长青也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什么都料到?
只是,曹曦这个女人如此的麻烦,实在是有些令人窝火。
“行了,你错的事儿多了,要不要本夫人给你挨个儿的数数?”白依阑半躺在床上,勾着手指头,几乎不用想,她脑子里都记着当初的委屈呢。
前尘旧账,可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梅长青听着小妻子的话语中,不再绷着,咧着一口大白眼,笑了,“还是月儿知道疼为夫,不忍为夫去外面受罪。”
说着,梅长青就想要往被窝里面钻,即便除去了长袍和外衣,可怎么也掩饰不掉他根本就没有洗漱的事实。
想来哀嚎干净的白依阑,不淡定的对梅长青出脚了。
小妻子的无影脚,不止一次成功偷袭了梅长青,这让梅长青对小妻子踢人的架势摸得很是数落,当即挑开了。
“月儿,为夫现在就去洗漱,为夫也是一个哀嚎干净的斯文人,真的!”
他认真的冲着姚若郑重的点了点头,拎着桌子上换洗下来的衣衫,飞快的跑了出去。
秋水看着那跑出去的残影有些熟悉,却不太明白那个人是谁,端着痰盂的手,多了一丝丝的波动。
白依阑自是不知道自己的贴身丫鬟是怎么想的,不然非得图学不可。
冬至想,自家小姐果然还是对姑爷的那张脸下不去手,这不,说是让人在房顶上喂一晚上蚊子,像佛祖学习,这还没有一个时辰的,就把人给弄下来了。
瞧着这个架势,她还得去灶间传热水去?
白依阑把玩着手上的碧玉簪子,这在满是明晃晃白银银片的贵阳府,还是很稀奇的玩意儿。
梅长青搬过来的首饰里,她没有见过这个,这个碧玉簪子很是简单,只玉骨的地方是雕刻成竹子形状的,连上面镶嵌的花纹,都是竹子叶子的形状。
想了想,白依阑还是将碧玉簪子放在了枕头底下,一盏小油灯还是不太明亮,她还怕伤眼睛呢。
梅长青来去匆匆,洗漱的速度也是快的很,因为他害怕小妻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又将她关在门外边。
待看清门扉已经被紧紧的关起来的时候,梅长青的心都凉了。
“月儿,月儿,你不要为夫了?”梅长青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里面的白依阑听见,不免有些嫌弃嫁了一个蠢蛋。
她烦躁的将被子蒙在了脑袋上,准备睡觉。
梅长青听着耳边略显郁闷和气愤的呼吸声,咧着嘴角,不打算放过小妻子。
白依阑气的要命,脑子里不断盘旋着,要怎样让梅长青也尝尝她的苦,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受罪是不是?
不如,就让梅长青连着吃一个月的粗面馒头咸菜疙瘩好了,外加一道蔊菜!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白依阑很快的就睡着了,
梅长青不知道,他虽然趁着小妻子睡着的时候,如愿的和小妻子做到了共用一床锦被,但是,第二天早上,中午,晚上,以至于未来的一个月都只只能啃馕饼和馒头的他涞说,简直毁的捶胸顿足,恨不得时光倒流。
在经受了半个月的折磨,他原以为能够度过危机的他,听到小妻子乐呵呵的说反思延长,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月儿,你看看为夫这几天天天跑山坳,整个人都瘦黑瘦黑的,你就不心疼?”
因为追查官银的事情都是私底下进行的,梅长青每天打着寻找樊大爷的幌子,终于走遍了五个山头,找到了熔炼官银的地方。
不过找到了还要寻找更多的证据,梅长青每日早出晚归,的确是瘦了不少。
白依阑一想,为国为民的父母官,天天吃馕饼咸菜也不太是回事,太苦了,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这样吧,你以后不用天天吃馕饼咸菜了,给你加一碗鸡蛋汤好了,鸡蛋汤泡馕饼,怎么样,本夫人对夫君你好吧?”
夹了一块儿酱香牛肉,白依阑只觉得滋味很是醇香,少不得一连吃了好几块儿。
梅长青眼睛都瞪直了,他不想和鸡蛋汤,他也想吃牛肉!“月儿,鸡蛋不是肉,不能补身体,所以,你让为夫每顿吃两块儿牛肉,好不好?”
打个商量,也有讨价还价的不是?
白依阑看着桌子上的小盘牛肉片,权衡了一番,非常肯定的拒绝道:“不行,鸡蛋虽然不是肉,却也是大补之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