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亡的消息,会有多难受,自己在离开齐国之前,说什么也得去青州一趟,免的陈氏和赵忠全夫妇白白伤心。
两人逛了一会,钟离春和白纱回到将军府,两人在往内院走的时候,见许文诺提着香纸祭品匆匆的向一处偏院走去。
钟离春一愣,大年三十,许文诺这是偷偷去祭祀谁呢?不由好奇心大发,于是两人悄悄尾随在后。
许文诺推开偏院,打开地窑,闪身走了进去。想不到将军府还有地窑。钟离春来了兴趣,和白纱对视一下,两人蹑手蹑脚,轻轻跟了下去。
许文诺点亮墙上灯火,一路来到地窑尽头,一具晶莹的冰棺呈现在眼前。棺中躺着一个年轻妇人,身穿将军朝服,尊荣端庄,栩栩如生的样子。让躲在暗处的钟离春吓了一大跳,这不是自己的尸身吗?不是说给饿狼啃的只剩几根残骨了吗?又怎么会完好无缺的在许文诺的地窑里出现,难道是许文诺偷梁换柱,抢先一步将自己尸体换了?
钟离春满腹疑惑,只见许文诺摆好祭品,点上香烛,声音咽呜,“娘娘,今天是除夕夜,未将特来禀告娘娘,还有两月,娘娘就可名正严顺到后陵安寝了。大王己经下旨准备在二月清明将娘娘风光大葬移至后陵,娘娘终于沉冤得雪,娘娘请安息吧!”
钟离春刚想出声,只见许文诺轻轻的抚摸着冰棺边沿,满脸悲凉,“娘娘,未将跟你征战十年,你可知未将对你的心思。自从未将第一次看见娘娘飒爽英姿,未将一颗心就被娘娘吸引,只可恨,娘娘已经贵为王后。未将从不敢将心思吐露半分,我只恨自己无能,末能护着娘娘,反而要娘娘牺牲名节,保我等周全,我好恨哪!恨老天无眼,为什么不让我们相逢在你未嫁时。我更恨自己懦弱,眼睁睁看着你被活活打死。我真恨不得一剑就冲上去杀了田域疆,恨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自己,非要让我亲眼看见心上人活活死在自己面前。我真恨不得一头就撞死在朝堂上。可是我不能辜负娘娘对我的期望,我不能死,我一定要将兵权掌握在手中,才能有朝一日保太子登基,为娘娘沉雪昭雪。”
许文诺泣不成声,泪如
雨下,声音哽咽,隔着冰棺上轻轻抚摸。“娘娘你说,你告诉臣,臣该不该现在把你交出去,让你在后陵安寝。”
白纱两眼微红,轻声说道:“爱而不得,亲眼见心爱之人活活打死。这份伤痛,比起千刀万剐,尚痛上几分,将军心里真是太苦了。”
钟离春在暗处听的心头巨震,惊的目瞪口呆,原来许文诺对自己一片深情,因碍着身份,一直藏在心里。十几年了,怪不得一直不肯娶妻,自己几次开口想为他赐婚,他都一口回绝。原来是因为自己。
钟离春心中如打翻五味瓶,深深的看了许文诺一眼,本想转身离开。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死了,前生不知道许文诺的痴情,己经辜负了他。不过就算知道自己贵为一国之后,身份使然,也是一样辜负了。今生自己虽然知道他的心意,可自己已经喜欢君莫问,万不可能再对许文诺动心,那么干脆狠狠心,辜负到底。于是她缓缓开口,“你准备将尸体交出去。”
许文诺吓了一跳,厉声喝道:“谁,快出来。”
钟离春和白纱缓缓从暗处走出。
许文诺一个闪身来到钟离春面前,声色俱厉问道:“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钟离春神色不变,“该看的,不该看的,不该听的,我们都听到了。将军该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许文诺脸色变幻不定,“你想怎样,你怎么进来的?”
钟离春微笑,“我们从外面回来,刚好看见将军拿着祭品急匆匆往这边走,所以一时好奇,就跟过来看看,将军也太不小心了,如此重要地方,就这样大门洞开。连我们这样的女子跟进来都不知道,你这个将军也太无戒备之心了。”
许文诺被钟离春说的一阵青,一阵白,满脸羞愧,“姑娘批评的是,是我太大意了。以后一定会谨慎小心。”
钟离春叹了一口气,“文诺,你就是这个性子,说你的时候吧!你诺诺应允,可一转身,依然是我行我素,你得改一改。”
“是,王后娘娘,未将谨记。”许文诺脱口而出。才发觉不对,尴尬的笑了一下,姑娘的说话语气怎么会和王后娘娘一模一样。在下还误以会是先王后呢!”
钟离春也霍然惊醒,“哦,原来如此,看来我的注意一点,免的将军错以会是先王后在说话。”说完莞尔一笑。
许文诺看着她的笑容不由呆住了,像,真像,那说话语气和笑容,活脱脱就是王后再现。而且对自己直呼其名,可只有先王后才会这样叫自己。这姑娘年纪轻轻居然直呼自己名讳。可当真大胆。
钟离春见他一直盯着白己看,心中一跳,岔开话题,“刚才听将军想将王后尸身交出,让她入后陵。我觉得不妥。”
“有何不妥?”许文诺急声问道。
钟离春缓缓说道:“大王虽然说给王后建陵,封为勇德贤王后,但并没有公开承认自己的过错,也没有说清楚王后并无失德之处。只是含糊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