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源府,骋风军终于是来到了这座城下。
这是轩辕定要攻下的第一座城池,在进攻之前,他已经让翟隐打听清楚城内的情况。
本来河源府的常备守军是有三万的,但现在却只有两万人,而且还有一半是老弱。
之所以会这样,因为这片区域大部分的地方是山脉与密林,这些山脉与密林也成了天然屏障,再加上楚国一向不太喜欢跟别的国家开战,对于河源府的守军而言,他们几乎就是高枕无忧。
所以,几十年过去了,那些军中的将军、校尉等开始腐败,吃了一万空饷。如果中山王派人过来巡查,便将老百姓给抓来充数。
再加上,河源府的府令与守将沆瀣一气,互相打着掩护,形成了一条紧紧缠绕的利益链。
可以说,现在的河源府已经是腐朽不堪。城内的繁华只是表象,在城外生活的百姓一个个是苦不堪言,再加上中山国的每一位君王都只想着控制住轩辕皇室,减少他们的影响力,对于河源府的腐败,也是视而不见。
河源府的府令叫陈谦,陈这个姓氏在整个大夏都是大姓,只不过陈谦的家族却不是属于正统的陈姓族人。
陈谦的爷爷曾经是宁都陈氏的仆人,因护主有功,陈氏族长将其收为义子,改姓了陈。
到了后来,他爷爷也算得上文韬武略,陈氏便举荐他的爷爷到河源府做大监造。
河源府这个地方虽然穷,但林木资源极其丰富,有许多攻城器械的制造需要用到上好的木头,于是中山国立国初期,便在河源府设立了器械院,这也算得上是中山国为数不多的“工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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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监造便是掌管器械院的主官,陈谦的爷爷当了大监造之后,那是如鱼得水,时不时研发了新式的攻城器械,深得中山王室的信任。
于是,索性就任命了陈谦的父亲陈孺为河源府府令。
陈孺死后,陈谦便接任了河源府的府令之职。
但是陈谦跟他父亲与爷爷不一样,从小就奢华惯了,当了河源府府令之后,其奢靡程度达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一切都要钱啊,他一个府令的官职能够有多少薪俸,于是便与守将混到了一起,上下其手,对进出河源府的人收“进城费”,以及吃饭要付“耕作费”,美其名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其实是进了两人的腰包。
调查得到这样的结果,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毕竟河源府越是这样,其防御力量也就越弱,就越容易攻下。
但是,轩辕定的神情凝重,并无一点喜色。
“陛下,河源府名义上有三万人,有三分之一是吃的空饷,有三分之一是老弱病残,真正有作战能力的不足一万,这个城很容易攻下啊。陛下为何并没有觉得高兴?”翟灵儿不明所以,疑惑地问道。
轩辕定摇了摇头,“有这样的府令与守将,河源府的百姓是遭受了多少苦啊。以前朕在宁都,看到的也都是繁华,可是民间却在遭受如此疾苦,这固然是这些腐朽的官员们导致的,但是朕也有一定的责任啊。”
“陛下多想了,明氏将权利都牢牢抓着,您即便是有心,也无力啊。如果非要说罪魁祸首,那明氏肯定是跑不掉的。”宁州开口宽慰他说道。
“宁统领,你就别安慰朕了!这一切都是轩辕皇室的罪责,朕必须得扛起这份责任!如果有一天,朕能够重新掌权,那朕一定要将这天下的贪腐污吏给整治个遍!”轩辕定垂着头,似乎十分沮丧。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说实在的,轩辕皇室可以说是没有一丁点儿力量,一直忠心于轩辕皇室的只有保龙一族翟氏。
翟氏本身就只拥有三万保龙军,轩辕定被明氏逼上绝路,还要让保龙军去梓潼关当抵抗北夷的炮灰。
好在保龙军的翟岙并非愚忠之人,见机将人给藏到了潼山之中。
但是,自从翟岙死了之后,保龙军现在也只剩两万多人,轩辕定也一时联系不上。
他现在手里仅仅只有借来的一万骋风军,而且忠心的也是长孙氏,而并非他。
没有任何人响应他的话,这令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好耶!舅舅,我支持您!”打破这尴尬气氛的竟然是洛敏,她脸上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眼里似乎对轩辕定充满了崇拜。
宁州轻轻碰了碰手舞足蹈的她,脸上出现一抹怪异的神色,轻轻碰了碰她的腰,小声说道:“你这戏,演的也太假了吧......”
洛敏有些尴尬,那股兴奋的劲停了下来,傻呵呵地笑了笑,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少族长,你对进攻河源府有何高见?”轩辕定向正在认真看着河源府舆图的长孙明月问道。
长孙明月抬起头,指了指河源府旁边的一个标注的点,问向翟隐:“翟大哥,这是什么地方?”
“噢,这个地方是河源府的器械院所在,里面有大量的攻城器械。我想着以后肯定要用到攻城器械,所以将其标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