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容进门就觉得好奇,上前一步,看了炎绍怀中的女人,急忙惊呼道:“阿言,是阿言,皇叔怎会和阿言……”
“唉,说来话长,本王问你,这个女人身上可是有什么病?”炎绍看着怀中的女人,皱眉说道。
“阿言患有心疾,如若情绪控制不当,或是心口犯疼,更甚是直接昏迷晕倒,不知阿言怎会和皇叔起了冲突?”炎容对阿言是真心相待,见她晕在炎绍怀里昏迷不醒,忙道,“我这就让人去叫郎中。”
炎绍皱眉,俯视怀里脸色苍白的女人,他回想起两年前被他掀起面巾的女子,觉得匪夷所思,他急忙阻止炎容道:“本王府里就有医术高超的郎中,让小原去接来就可。”
他不信!
两年前这个手执带血金光弯刀的女人,一脸的阴狠绝美,出手毒辣迅速,可以毫不眨眼的杀掉像公孙华毓这样的柔弱女子,她……怎么可能患有严重的心疾?她怎么可能会柔弱至此?
炎绍将阿言安置在炎容的书房,等文天来的时候,他直接向文天做了交待:“文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里面躺着的这个女人就是本王苦苦寻找了两年之久的女刺客,只是不知为何,两年后,这个女人好像武功被废,混入大金皇室,迷惑皇上,面对本王的时候竟然装作毫不知情,让本王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张着同一张脸的两个人。”
文天看到躺在榻上的阿言怔忡了片刻,经炎绍催促后,他才翻开阿言的眼皮做了简单的查视,随后才回禀炎绍道:“她方才应该是过于激动导致的昏迷,稍后便会自行醒来,待她醒来后,我只要给她搭脉问诊便可知其中七八原由,但是……”
文天停顿片刻,再次看了阿言一眼道:“依我初步观察,此女体质羸弱非常,恐非你所找之人。”
文天说着便出了房门,他此刻心情异常沉重,因为,他知道她是谁?他不仅知道她是谁,他还知道她所有的过往。
可是,他不知她为何会流落金州,在没有弄清所有事实之前,他不能与她相认,他不也能将她的身份告知他人。
即便是他的知己好友炎绍,时辰未到,也不能告诉他关于她的事。
但是,既然炎绍说了,杀害公孙华毓的女刺客和里面这个叫阿言的姑娘长得一样,那么,他的心里就有了答案了。这个答案因为关系到阿言的身份,也还未到告诉炎绍的时候,他要等阿言醒来,确认了一些事情之后方可和炎绍谈论此事。
炎绍自然是相信文天的话,但他还是怕中间会有变故,便一直守着炎容的书房,为公孙华毓报仇一事,他的心情,已非“迫切”可形容了。里面的女人,如果真和杀害公孙华毓的女刺客不是同一个人,但长得如此想像的两张脸,必然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
可是,世事哪有这般顺遂如愿,等这女人醒来后,不但被她训斥一番,经文天一番问诊之后,竟然确认此女天生弱质,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有练过武功,更不可能会提刀杀人。
不但如此,此女还失去了过往所有的记忆,而文天还从她的心疾推断出她被人常年取走心头血的,惨无人道的过往。
也就在这一刻,两张一模样的脸在炎绍的脑海里来回切换,一个阴狠毒辣,一个纤弱苍白;一个绝美尖锐,一个柔美温和。
明明是一样的脸庞,一样的五官,却又是不一样的神情,不一样的眼神举止。
炎绍看着她,他见她捂着心口,明明已经是极致的虚弱和痛苦,却强忍着悲伤,试图逃离所有人对她的窥探。
炎绍想起方才自己差点将她一剑刺死,心里腾升愧疚之情,身为男人,将剑抵着弱质纤纤的女流之辈,这是他的耻辱,是不可饶恕的错。
他想,他应该要对她有所弥补,所以,他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踉踉跄跄地走在清辉寂寥,夜色渐浓的街巷。他的心中泛起从不曾有过的酸涩感,忍不住追上她,向她道歉,说道:“本王送你回家。”
她拒绝他,排斥他,他甚至在她的眼里看到对他的厌烦,他能理解她的无助,但他不擅表达,更不懂女子心里,又不忍虚弱的她强撑着步行回家。
于是,他就二话不说的抱起她,就将她丢进了马车,他想,他惟一能做的也许只有送她回家了。
她不算一个矫情的女子,大抵是意识到夜深人静,的确不宜独自步行回家,上了马车她便不再反抗,但是,她也不愿与他交流。
他侧首,在黑暗的浮光中隐约见着她的脸,是和那名女刺客截然不同的一种美,被病态晕染出的那股病态美,生出一种别样的,我见犹怜的柔弱之态,硬是扯得他的心生出一股子奇妙的感觉来。
马车停下的时候,这看似柔弱的女子却又流露出几分洒脱,他看她准备自行下车,他忍不住伸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抱到地面,一路调整之后,她竟然收起悲悯之色,已恢复正常。
她向他言了谢,便转身离去。
他的心却莫名一紧,急忙喊着她,他要找出一个与她有共同话题,或是共同目标的事情来,以便于他们可以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