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薄邕并不是这么好应付的,苏月儿的反应反而让他更起疑,猛地一拍桌子,冷冷逼问:“说!”
苏月儿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肯说,就在秦薄邕逐渐失去耐心时,他身后一个侍妾忽然站了出来。
“在王爷离开的这段时间,苏夫人日日克扣顾姑娘的饭食和药材,现如今顾姑娘病情加重,几乎已经起不来床了,这事儿王府所有人都知道的!”
说话的侍妾正是上次为顾慕枝说话却被苏月儿威胁的那位,名为张琴淑。
她颇为痛快的看着脸色怨毒而苍白的苏月儿,继续大声道:“不止如此,苏夫人还不许我们后院任何人照顾或者帮助顾姑娘,前几日苏姐姐打了顾姑娘的丫鬟板子,导致这段日子苏姑娘根本没人伺候,就连取饭食,洗衣这些事情有时候都需要亲自动手!”
“她说的是真的吗?”
秦薄邕脸色铁青。
苏月儿被秦薄邕发怒的眼神一盯,顿时手脚发软,差点站不住,只哭着不断说:“王爷,她在污蔑我,我没有这样做。”
陆缘在听到张琴淑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脸色大变,待听完更是心中发寒,甚至都没心思去骂苏月儿一句毒妇,满心都是对于顾慕枝身体的担忧。
“王爷!”她恳求的喊了句。
秦薄邕没在看苏月儿,也懒得理会她的求饶,转身便往外走去,“去顾慕枝那儿!”
彼时小兰正提着饭盒,神色郁郁的回到院子里,打开饭盒,里面是一碗已经冷了的米饭,一碟叶尖发黄的小青菜和一碗什么都没有的清汤。
顾慕枝扶着根竹仗从房里走了出来,小兰急忙上前扶住她,心疼道;“姑娘你出来干嘛,我帮你把饭菜拿进去就是了。”
边说着,心里边盘算着等会儿得想个办法出府找个大夫。
顾慕枝摇了摇头,她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之所以非要出来在院子里吃,是因为今天太阳很好,而她隐隐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快晒不到几次太阳了。
在小兰的搀扶下,顾慕枝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夹青菜,却忽然感觉一片发黑,视线忽明忽暗。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吃力的抬起头,看到了秦薄邕冷的吓人的脸和慌张朝自己奔过来的陆缘,一句王爷还没叫出口,她眼前忽然一黑,直直往前栽倒下去,碰到了放在桌边的那一碗清汤。
“啪!”
汤碗应声而碎,汤泼了一地,连几片叶子都没见着。
陆缘心疼的眼睛都红了,顾不上什么主仆名声,几步冲上前去将顾慕枝扶进了房中,小兰呆了一瞬,在看到陆缘奔来的时候,这些天心里受的委屈忽然都爆发了出来,捂着嘴便痛哭了起来。
“陆大夫,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家姑娘就要没了!”
陆缘鼻子发酸,死咬着牙关保持着语气稳定,对小兰快速道:“赶紧把医女叫过来,我要知道她最近所有的情况!”
院中乱做一团。
秦薄邕铁青着脸站在原地,目光在那碗被打碎了的清汤和气味发酸的青菜定了许久,当听到医女说顾慕枝最近所用药材全是低劣发潮的垃圾时,他双手发颤,猛然转身,一巴掌朝着苏月儿的脸上甩了过去。
“本王将王府交给你打理,你就是这么给本王打理的!”
这一巴掌他并未收力,直接将苏月儿抽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被吓的一颤,急忙跪在地上,半分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苏月儿被抽懵了,捂着脸瞪着秦薄邕,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左边脸疼的厉害,嘴里牙齿松动,有血腥气溢出。
秦薄邕气丝毫未消,若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怎么可能就这简单的一巴掌!他看了眼那一盘青菜,忍着怒火斥道:“本王的女人何时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了,还只能吃这些残羹剩饭?来人,把这个恶毒的女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苏月儿终于清醒过来,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保持冷静了。
“王爷,你竟然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么个贱人来打我!”
苏月儿难以置信的盯着秦薄邕,失控尖叫,“凭什么,我又没杀了她,再说就算是她死了,那也不过是条贱命,你凭什么让人打我,我爹娘都没打过我!”
“都聋了吗?还不把她拖下去!”秦薄邕寒声怒斥。
苏月儿猛地尖叫了声,死死盯着众人,“我看你们谁敢!”
“拖下去,再不动全部乱棍打死丢到乱葬岗!”
秦薄邕厉声丢下这一句,拂袖而去。
王府下人听到这话终于不敢迟疑,迅速按住了苏月儿将人往内院拖,边拖还便说:“得罪了,苏夫人。”
随着苏月儿被拖走,顾慕枝的院子忽然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陆缘听着外面的动静也微微松了口气,看着身上被扎满银针,还在昏睡的顾慕枝,轻声道:“想必这毒妇受了刑罚皱应该会消停一阵子,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替你调理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