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兄弟,咋的了?有啥你就说呗?你不是说把我当兄弟吗?咱们一见如故,可不兴着这样哈。”
许老三犹豫了半天,低声:“这个狗食钵子,原本不是装狗食的吧?”
范伟摇头:“我哪儿知道啊,我在路边儿捡的。”
许老三:“!!!”
范伟:“这不是前一段儿到处都闹吗?街边儿有时候就有一些被砸碎了扔掉的破烂儿,我这看这个还是完好的,就顺便捡回来了装狗食。我不是管仓库吗?这边两条狗都是我跟门卫俩人喂。咋的?值钱?”
许老三:“怪不得。这话看怎么说,要说值钱,这东西是值一点的;但是要说不值钱,也不值钱。只看在谁手里了。”
范伟被这话绕的云里雾绕的,十分不解:“唉我去,大兄弟,你就直接说啊!你这话我听不懂啊,到底是值钱还是不值钱?”
许老三:“那行,我也就直说了。但是,这个事儿,我也就是跟你贴心才说的。我不是干销售的到处跑吗?这住店多了,接触的人多。接触的,好些个也是出来跑业务的供销员,就多少知道了一点。这个东西吧,他应该是供死人的。”
范伟:“卧槽!”
许老三:“刚才我跟你说怪不得,就是因为我确定了,这东西,就是有人故意扔的。这个东西吧,是专门给死人点香用的,就不能砸了。谁砸了是要倒大霉的;就算不砸,谁拿了这个,也会比较倒霉。就一股怨气,你懂的吧?我估摸着啊,这东西应该是从哪个大户人家抄出来的,但是那人肯定是知道这个用途了,所以不砸,故意扔在了路边儿。要不然你想想,现在的东西都砸的七零23书网之鱼?我说这个东西不值钱,那是真的不值钱,说白了就一个香炉,能值什么钱?但是我说值钱,又是值钱的。一般这种东西,都是找和尚道士念过经的。这信的人,肯定是觉得这东西用来给祖宗上香更好。”
范伟龇牙咧嘴,说:“这这这……”
许老三:“不过大哥也别多想,也许是我看错了。我毕竟也没啥经验,就是从别人那儿看过一次。再说了,这破玩意儿放在厂子里喂狗,也方不着你。我就是嘴贱,看见了说一嘴。大哥,这话我说完就完了,反正我转头不承认了。现在可是不兴着宣传封建迷信,咱们说这个话,我转头儿可就不认了。你就算是咬我,我都不承认的,没用没证据。”
说完,就要走人了。
范伟一把拽住许老三,说:“我的天老爷,兄弟你别走啊!这事儿咋办啊!”
他压低了声音:“我这就没有不信的啊,我都出事儿了,我能不信吗?我就说,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先头儿我谈的那个对象,人家转头儿就嫁到省城了,这给我气的啊。你说咋就有这样背信弃义的女人。再之后,厂子分房又没选上我。再就是这次了,我就是开个窗抽根烟。你说咋就能没关严实呢。肯定是这东西方我。”
有时候,这事儿吧,最怕联想。
许老三捂住了范伟的嘴:“哥哥你可别说了。”
范伟:“呜呜呜。”
许老三:“现在可不兴着宣传这个。”
范伟:“呜呜呜。”
许老三终于放开了范伟,说:“我也不懂这个,就随便说一嘴,你自己看着来。但是真的,这放在厂子里,也不会方你,你真想多了。”
范伟:“不是……”
许老三:“别不是了,走啦。”
他拽着范伟往前走,范伟不断的回头,看那个狗食钵子。
许老三:“走走走,你可说好了,下午跟我一起去收购站的。”
范伟:“我这事儿还没了……”
许老三:“没事儿啊,我觉得你说那些,都是多余联想了。”
他拽着范伟:“范大哥,你多大岁数啊?”这还没结婚?看着比他岁数大挺多了啊。
范伟:“二十一。”
许老三:“噗!”
喷了。
范伟:“咋了?”
许老三:“……这,往后你还是叫我大哥吧?我这都二十八了。”
范伟:“!!!!!!!”
他更震惊啊:“你咋这么年轻?”
许老三:“人还是得捯饬自己,别觉得就娘们能捯饬自己,男人也是一样的。你看你总是粗糙着,哪里有姑娘会中意你?你别说女人啊,就我们男人,还不是爱看长得好看的姑娘?人家姑娘愿意看长得不错的小子,也正常啊!”
他迟疑了一下,说:“要不这样,我下午也不去什么废品收购站了,我带你捯饬一下?”
范伟还满心都在狗食钵子上呢,真心不想陪着许老三去什么废品收购站,他先头儿就多嘴答应。这一转头儿,看着小子要教他捯饬自己,他赶紧点头。
“也行。”
许老三:“那你等我跟我兄弟说一声,让他先走。”
二狗子是不知道许老三想干啥,但是还是再三确认:“我明早走的时候来城外岔路口接你?你确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