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散值回来的罗仁寿正要抬脚前往程姨娘的房里用膳。
但匆匆赶来的管家却拦住了他的脚步:“老爷, 有急事。”
罗仁寿一向信任管家,他说有急事便是急事:“书房里说吧。”
进了书房,管家便让人领来两个身上都是伤的下人, 他们给罗仁寿带来了一个足以令他震惊的噩耗。
刘氏死了!
是的, 刘氏死了。
她死在回罗氏老家的路上!
受伤的两人哭着说, 他们在回去的途中经过一座比较绕的山,不仅被沿路的山匪抢了钱财, 他们还当场杀了刘氏,一下便是身首异处, 血溅十米, 只留下因为害怕而滚到山边的两个下人。
罗仁寿听完后, 双耳发鸣, 两眼发昏, 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罗府很快便请来大夫给他诊治。
罗仁寿突然昏厥一事把正在院里教训罗舒雨等人的罗老太太给惊动了。
罗老太太被人扶着去了罗仁寿的院子, 而此时照顾他的是目前最得宠的程姨娘。
“我的儿啊, 你这是怎么了?”罗老太太见到罗仁寿头上搭着湿帕子,就开始抹泪。
罗家现在就靠着罗仁寿, 他的大哥弟弟都是庶出, 也帮不了他多少, 罗老太太只能干着急。
“母亲,我没事, 就是可能没睡好。”罗仁寿努力掩饰自己焦虑, 罗老太太并不知道刘氏被送回老家一事, 只以为她真的去了尼姑庵。
“怎么会没事, 这是给累的。”罗老太太又指责他身边的程姨娘,“一个个都这么不懂事,怎么照顾老爷的!”
程姨娘委委屈屈地认错,罗仁寿替她说了句与她无关之类的话。
之后,罗老太太将下人和伺候罗仁寿的姨娘挨个骂了遍才回福寿居。
听闻罗仁寿昏倒后,罗舒墨和罗舒涵也急忙赶回来。之后二人从罗仁寿口中得到刘氏死于山匪手中,当场也气得脸色发白,双手颤抖不已!
罗舒涵瘫软在椅子上:“母亲、母亲这是没了?”
罗仁寿捂着头叹息:“你俩明日去将你母亲的尸身运回来,给她办个风风光光的葬礼。”
罗府早已对外宣称刘氏病重,现下办葬礼也合情合理。
“明日我便出城。”罗舒墨反而显得冷静些:“是何人所为?”
罗舒涵一听便愤怒道:“定是罗舒钰!”
罗仁寿差点用砚台砸他:“你怎么总是一口一个舒钰,这件事是你母亲有错在先!且他刚成婚,根本不知晓你们母亲被安排回老家,我只派人告诉过他去了庵里!”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派了那么多人护送母亲回去,早知道就应该我去!”罗舒涵苦恼道,眼泪不住处下流。
罗舒墨倒是比弟弟冷静:“这路上哪儿来的山匪,以前也从未听说那过段路有山匪出现。”
罗仁寿道:“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估摸着那边秋收不好,又有人作乱。”
罗舒涵忿忿道:“父亲,我定要领个剿匪的差事,替母亲报仇!”
三人正商量讨论着刘氏身亡一事,下人又跑琰向罗仁寿禀报事情,事态还挺急。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
“父亲好着呢,哪个院的!会不会说话,拉出去掌嘴!”罗舒涵现在见谁都不顺眼!
罗仁寿抬了抬手止制罗舒涵,对下人道:“何事?”
下人:“小的按照老爷的吩咐盯着沈公子,但他昨晚跑了!”
先疑惑的是罗舒墨,这消息比他听到刘氏死亡还震惊:“你说什么?沈公子跑了?”
罗仁寿一时间未注意到罗舒墨反应过大,罗舒钰告诉过他关于四皇子会过来提亲一事,但他没跟家里的其他人提起过,免得罗老太太说他偏心沈明云,这事儿真的不能太张扬,否则毁的可是他们一大家子的名声。
对罗仁寿来说,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眼下四皇子即将过来提亲,沈明云却在这个时候逃跑了?他这是几个意思?
跟人夜不归宿的是他,逃跑的也是他,沈明云这可真是让他们罗府陷入不仁不义啊。
罗仁寿又气又急!
罗舒墨又问:“表弟为什么要跑,他不是刚回府吗?跑哪儿去?”之前被太子妃罚一事他也知晓,可是确是真的只能干着急,“父亲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只是让他别出门,每次出门都给我惹事!”罗仁寿差点被沈明云搞出的动静气出白头发,“他在太子别院闯祸,必须得让他好好学习规矩,快派人出去找,绑也得给我绑回来,像个野小子似的,成日不着家!”到底是乡下来的,没半点规矩!
罗舒墨是觉得奇怪,有什么事情能吓得沈明云逃出罗府。
三人对刘氏身死一事哀伤片刻后,便各自回院子,做自己的事。
罗舒墨则打听起沈明云离家出走一事,一打听,心脏也不太好了,原来四皇子想要向他们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