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瞬间又放出个坏消息——放假前要年考,所有科目都要参与。
在经历了一旬地狱般的考试周后,总算迎来了寒假。由于假期很长,许多家里离着比较远的学生都纷纷归乡,其中自然也包括叶安。
“你真的打算留在这里不与我回去吗?”叶安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元宝。
元宝在少爷的注视下,用力的点了点头,“糖厂与胭脂铺只放七天假,假如没人在,这么久怕是会出乱子。春节每年都有,可现在是关键时刻,小的定会替少爷看好。”
知他说的在理,可心中总不是滋味,毕竟来的时候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回去就只有他自己。于是不甘心道:“可梅香呢?你们兄妹俩还是第一次分别这么久吧,不回去看看吗?”
元宝犹豫了下,但还是拒绝:“我们俩兄妹深受少爷与老夫人大恩,不过是这点小事,定要帮您办好才行,否则还有什么脸面待下去。”
望着其坚定的面孔,叶安感叹,这趟汴梁之行,元宝的收获比自己大多了,整个人都成长了不少。不像他,看似花里胡哨的搞了不少东西,心却越来越迷茫。
既然对方已经打定主意,叶安也没有再劝,如今他手里不缺钱,直接雇了支护卫,乘马车回家。许是离得近出手大方,再加上是国子监的学生,牙行之人有心讨好,随行之人皆是器宇轩昂的好手,连马车都十分宽敞。
临行之际,叶安回头望了眼气势恢宏的东京城墙,这几个月经历的事,遇见的人,不断在脑海中回放。最后化作一声叹息,上车离开。
……
刘二吃力的推着小木轮,沿着村间小路往家走,在他身边自己的侄子刘希手里拿着四五个篮子,累的气喘吁吁。
“二叔,我不行了,还有多久才到家啊。”刘希忍不住放下篮子,捶着腿询问道。
“再走一个多时辰吧。”刘二望了望四周,但暗中皱眉道,前提是你得正常走,而不是如今这样两步一歇。
可虽说抱怨,却始终不敢在嘴上说。没办法,自打他媳妇孙芳害他爹失了里正的位置,自己这房在家便一直不受待见。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还被打发去县里给他哥的摊位打下手,每日忙得累死累活。
眼看就要过年,必须趁着年前多进些货,好趁机捞一笔。现在正逢忙碌,租驴租牛根本排不上,于是刘二与侄子便帮着往家里抬。今日已经往返两趟,这是第三回。
刘希到底是年岁小些,有点撑不住了,还开始不自觉的耍上脾气。眼看天就要黑了,伴随着风雪怕是更不好走,刘二无奈,只得与其说别的事,试图岔开话题。
“希哥儿明年便要从郑夫子那里毕业了是吧,怎么不再读些书。”
“害,就那点玩意儿,我早就学会了,反正家里也没指着我考科举,随便去酒楼当个算账的也挺好。”刘希混不在乎,他们整个学堂,连去参加解试的都没几个,大部分与自己一样,学会写字便给人打工去了。
县里的活计也挣不了几个钱,跟摆摊卖货也差不了太多,还不如卖货,好歹是自己做东家。哎,这小子这些年读书也没少花钱,看来我们这农家人也就别想这些花里胡哨的了。刘二心中感叹道。
而刘希却不知他所想,依旧没心没肺,不停问什么时候能到。甚至开始幻想要是有驾着牛车回乡的能带他们走多好。
“别说笑了,这时候回家的都是运年货为主,车上必然塞得满满的,况且牛车这么贵,村里哪有人租得起,还不如……”刘二话音未落,便听到一阵马蹄声。
刚开始还以为被侄子说的产生了幻觉,谁知那声音越来越近,很快,一支十几人组成的队伍出现在两人面前。
那些人身穿大氅,腰间配刀,虽说胯、下骑着的马匹颜色比较驳杂,但也气势惊人。刘希这辈子头回见到马,又是紧张又是害怕。一个不注意,手中篮子掉落,里面的果子滚了一地。
马上之人未在意,继续往前走,忽然有人喊了声:“停一下。”原来在众人只见,还有辆马车。四周男子似乎都以车中之人为首,听到后立刻勒马。
“刘希、是刘希吗?”帘布被拉开,露出一张精致出尘的小脸。
“你是……叶安?”刘希惊呼,一眼便认出自己的老同学。
叶安笑着称是,问他在可是要回虎头村。
刘希踌躇的点了点头,并把自己身后的二叔拉了过来,说明情况。
“那感情巧,上车我稍你们一段儿吧。”叶安弯了弯眉眼。
“这……”刘二还在犹豫,然而刘希却已欢呼一声,与对方连连道谢,接着便与叔叔爬上了车。
这马车十分大,内部也颇为奢华,里面桌子卧榻一应俱全,容纳七八人也绰绰有余。
叶安招呼两人坐下,简单寒暄两句便都陷入沉默。没办法,他与刘希虽说都是同窗,但自己只在郑夫子那里待了不长时间。还被人起了个“草包美人”的绰号遭人哄笑,不过像这种不痛不痒的叶安全厚着脸皮当成赞美。刘希当时好像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