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世界苟且求生的妓/女才需承受的内容。又被政府方当做弃子,哪怕现在明面上得到了武装侦探社的庇护,也永远无法逃离超越者的魔爪。
他已经被毁了,在谷底的泥泞中竭力挣扎,然而已经没有人能将他救出,只能眼睁睁看着青年越陷越深,却无能为力。
所以他从来不想去思考“如果”。
森鸥外感到一阵没由来的疲惫。
“宫野真守……”他咀嚼着这个名字,视线从资料上那个访谈记录截图青年的脸上挪开,“确实是太宰君,不会出错。”
“演员吗,出道作正好是黑手党题材,三部曲到最后成为组织首领,服装也跟港口黑手党时期的他几乎一致。”
意味不明的色泽自中年男人酒红色的眼底深处闪过,他轻叹一口气,将那份资料丢回桌面,语气意味深长,“红围巾还挺适合他。”
太宰治以宫野真守这个名字参演的黑手党题材三部曲,是他影星生涯中最为出名的作品。与那些被他影片中形象吸引的粉丝不同,身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自然能看出这其中的违和感。
时间不对。
太宰治出演这部电影的世界线,是他口中轮回开启之前,那里并没有港口黑手党的存在,甚至连异能力都没有。
但他电影中的形象过于眼熟,几乎完全复刻了身处港口黑手党时期的模样。就连电影结束的最后,成为首领的他,服装穿着确实很像港/黑的传统。
那条红围巾太过显眼了。
潘多拉·亚克特的能力是时间操作,那么是否有这种可能,早在太宰治拍电影之前他就已经知晓了,那孩子加入港口黑手党后会是什么模样。
如今的状况,是否可以理解为原本已经消失掉的某条世界线,正在与他们所处的现实逐渐融合?
“这个时间是太宰被带走后开始的,但是很奇怪,如果太宰真的这么出名,港口黑手党不可能没有发现。”
中原中也眉头紧紧皱起,见到森鸥外扫过一遍资料后,补充着自己察觉的异样之处。
他是依言办事,能让首领亲自传达的情报探查工作,内容必定不会简单。
只根据一个人名想要找到详细信息并不容易,要是有照片还能简单些。中原中也在叫来手下的情报人员之前,先是自己通过手机搜索了一遍这个名字,想要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却没想到搜索页面出来的是那条青花鱼的脸。
首领说的宫野真守,难不成就是太宰治?
回想起不久前的震惊,青年直到现在还没能缓过劲来,他不自在地压低帽檐,语气颇为迟疑,“还有就是……搜查到的家庭背景,有些不对劲。”
他居然查到了在东京生活了十几年,前些年还在经营小诊所的首领,而太宰治是那家人的孩子。
果然还是很难想象,那条青花鱼被首领抚养长大的事实。
“唔……太宰君居然能考上东京大学医学部,果然那孩子认真学习起来很厉害。”
对于这种情报,同样难以接受的森鸥外深表赞同,原本半阖着的眼眸睁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原来如此,我是经营着小诊所的医生,邻居家的是一对俄罗斯父子,太宰君跟其中的儿子是恋人关系。就连织田君也当了整整两年老师,现在已经成为NBA巨星了,真难想象。”
这下他全都理解了,那个孩子究竟在隐瞒什么。
至于不久前碰到的那个名为毛利兰的小姑娘更简单。这份资料中的自己经营着小诊所为生,邻居家的米哈伊尔则是咖啡店,选址就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一层。
似乎也是因为这份关系,十几年来一直定居在米花町森医生跟几家人关系不错,有事没事经常会去那家米哈伊尔开的咖啡店内坐坐,或者凑够几个人打麻将。
也难怪那个小姑娘会认识他。
文件袋中还有几张复印到A4纸上的照片,这是从那位森医生个人推特上找到的内容,时间跨度极大,内容充斥满生活气息。
从照片角落显示日期的时间排序,最早的一张是十九年前。
画面中,比起现在要年轻不少的“森鸥外”正抱着一个一脸冷漠的卷发幼童,面前餐桌上摆着一份插了三根蜡烛的奶油蛋糕。
幼童明显是小时候的太宰治,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与身处港口黑手党时期的他极为相似。他头顶被迫带了一个买蛋糕赠送的纸王冠,棕黑色卷发不听话的乱翘,看起来对于蛋糕没有多大兴趣。反倒是在场唯一的大人兴致勃勃,满眼写着期待,为自己刚收养的孩子庆祝生日。
这些照片内容随着时间流逝变迁,原本看起来有些封闭自我的小太宰治,也逐渐跟普通孩子变得相像。
照片中的主人公多了几位,有刚上小学的太宰治一脸臭屁地背着书包,身旁有个外国小男孩跟他手牵着手。还有不知道哪次的生日聚会,太宰治被那个已经长大的俄罗斯小男孩糊了满脸蛋糕的内容。
最扯淡的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