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上来说,那个人是我的父亲,西格玛也是我被他强迫后生下的孩子。”
会议室内的气氛在那瞬间宛若凝固。
“等等、等一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被惊到钢笔都掉落在地的国木田独步猛地一拍桌子,本以为自己的三观已经够岌岌可危的了,没想到更令他难以接受的还在后面,“西格玛你前段时间说的父亲,就是这个潘多拉吗?”
谈论到自己的家庭问题,表情放空的西格玛艰难摇了摇头,一头双色长发被甩得飞起。
“并不是,但这也不是什么重组家庭。我的父亲同时也是我基因的来源,之前在异能特务科做过鉴定的。”
“所以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什么状况?”注视着国木田的抓狂行为,太宰治歪了歪头,自问自答着,“被潘多拉强迫后却生下了费佳的孩子?”
眼镜碎裂声回荡在昏暗密闭的会议室内。
“我并不是人类,西格玛也不是。”
卷发青年并没有犹豫,知道这些混乱不堪的内容越牵扯越是复杂,索性直接将某些真相和盘托出,“那一年里,我确实经历了孕育的过程,但那不过是以容器的身份给西格玛一个降生的渠道,让他从某个游离在世界之外的空间,重新以婴儿的身份诞生。”
太宰治伸出手去,温柔替自家孩子顺了顺凌乱的头发,毫不遮掩自身展露的复杂感情,“虽然说没多久他就恢复之前的模样了,那也是我亲自孕育的孩子。”
“抱歉打断一下。”
艰难平复好呼吸的男人重新用异能力造了一副眼镜换上,“费佳,是谁?”
“是我的另一个父亲。”西格玛回答道,“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他是现在除了潘多拉以外,唯一知道某些轮回细节的人了。”
“我不知道异能特务科有没有告知侦探社这件事,有些内容并不是很方便谈论,本来也不该让政府方知晓,就一直没有提起过。”
加入侦探社后,工作向来认真的青年难得摆出严肃姿态,双拳紧攥起,就连面色也是稍显不安的苍白。
他深吸一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来,朝向福泽谕吉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但是侦探社的大家是可以相信的,这是我来到这里后得出来的结论,现在就看太宰先生的意思了。”
“我没有关系。”
身为这次会议的主角,太宰治缓缓摇着头,立刻进入正题。
“福泽社长,您听说过‘书’吗?”
面对青年的询问,一直以来沉默的银发男人微微颔首。
身为武装侦探社的社长,同时又是夏目漱石的学生之一,这些过于机密的信息他自然会被告知。
“‘书’是这个世界的本源,写在上面的东西只要拥有完整的前因后果,都可以实现。这样危险的东西,一直以来都掌握在潘多拉·亚克特手里,并且他凭借着自己的时间操纵类型异能力,将世界转入永无止境的轮回中。”
太宰治简短介绍着有关“书”和潘多拉·亚克特的关系,正如他当初在龙头战争中同夏目老师分析的那般,现在是时候将这些内容告知侦探社的成员们了。
“迄今为止至少重复了三百多次,这次是最后一次。但是我因为之前的一场意外,失去了这段过于冗长的记忆。”青年神色黯淡,眼底流转这意味不明的情绪,“包括我身为武装侦探社成员的过去。”
“异能特务科也在当初将西格玛推荐过来的时候,告知了这部分内容。”福泽谕吉补充道,示意他有关太宰治的过往并非一无所知。
敌人毕竟是世间罕见的超越者,异能特务科并没有自负到独自面对,夏目老师先前又被扯入这件事的漩涡深处,后续给自己的学生提个醒,也是很正常的举动。
“但这不过是表象,事实并非如此。”
青年摇了摇头,那双原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眼眸黯淡不少,甚至连原本落入深处的光芒也即将散尽。
他手掌抵上自己的胸腔,感受着这具躯壳的温热,语气苦涩,“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是潘多拉为了存储逆转世界线需要背负因果的容器。他能够逆转整个世界的时间,也是因为将本源之‘书’一同带回过去,失去本源的世界自然会就此消失。”
“但是这个推测是错误的。”
这一切,还是他生下西格玛之后才得知的。
太宰治抬起头来,不安地皱起眉头,一字一句道出了他从未与外人提起过的情报。
“潘多拉之所以能做到这种地步,并不是因为他掌握了‘书’,而是因为他就是‘书’本身。”
那个人不知用何种手段,让一个世界的本源力量突破了死物的限制,以自身作为承载这份力量的躯壳,成为了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的“书”。
也难怪从未有人找到过,“书”早就失去了固有的形状。
就在会议室内气氛愈发凝重的同时,在开会时不太方便整出太大动静、选择叼着棒棒糖的江户川乱步睁开眼,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