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吊灯下被悬挂住的少年睁开眼。
汗水顺着他并未干透的黑色卷发流下, 洇湿了眼角的妆容,却始终遮掩不住面颊处不自然的绯红。
他不自在地夹紧双腿,丝袜相互间摩挲的细微响动传来, 同时也将尚未干涸的鲜血蹭开。若不是浑身衣物皆为黑色, 恐怕面前的画面将是一片狼藉。
办公室大门再次紧闭,刻意做旧的古典风格钥匙转动。随着清脆的“咔哒”声响起,唯一的光束被驱逐,屋内重新被黑暗笼罩。
津岛修治言语间有几分无力, 气息恹恹问道:“走了吗?”
“嗯, 不会再折回来了。”
费奥多尔关闭了全息投影设备,外貌从一身黑西装的黑时宰变回自己的模样。他将特制的轮椅推到一旁, 缓缓踱步到恋人身边,抚上他佩戴有精致镶钻挂饰的腰间, 眼神微暗。
“真的?”一身新娘打扮的卷发少年努力晃了晃身子, 尝试着避开敏感的腰部被人触碰,可惜只是徒劳。
费奥多尔点点头回答道:“我用过剧本了, 风险太高的部分就要清除。”
正常情况下,以双黑之间的默契, 中原中也绝不可能察觉不到其中的异样。更别说这个太宰治还是由别人批皮的, 暴露的可能性更大,令两位导演不敢轻易冒险。
所幸的是, 他们还有着管理员着一层身份。
提前撕下一小张“书”,并且通过这部分的使用申请,必要时再在上方写下文字即可。
哪怕管理员都不在当前世界也可以实现。
费奥多尔写下的是【中原中也直到第二天早晨, 才会彻底察觉太宰治的异样。】
在那之前, 中原中也哪怕心中的疑惑早已堆积如山, 但是在欠缺了最后一片拼图的情况下, 他并不会轻举妄动。
正好给了两人继续温存的时间,在维护服务器的时间内难得小聚一阵,顺便为隔天早晨的迫害添一把柴。
毕竟黑泥成精的导演们都没有良心。
被吊在半空中的少年晃着腿,因着装缘故显露的几分神性因此消失。他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抱怨说:“啊……累死我了,嗓子好干。”
“我看你办公室里只有红酒。”不知何时走到储物柜旁的费奥多尔摸出一瓶市价昂贵的红酒,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瓶身上的标识。
津岛修治嫌弃地撇撇嘴,困意逐渐袭来,声音也渐渐变得微弱。
明明按照太宰治的人设,自己应该很少睡觉才对。但是今夜过于特殊,胡闹过一通之后本就没多少的体力消耗殆尽,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疲累,恨不得立刻睡死过去。
毕竟真正的老司机的是管理员号,玩家号在今日之前完全是白纸一张。
“红酒什么的无所谓啦,反正我也喝不懂那玩意。”被困意侵蚀的少年打了个哈欠,因双手被束缚的缘故甚至无法拭去眼角生理性的泪珠,慢慢吞吞吐槽道:“倒是明明是费佳你在演,而且台本也完全是你编的,为什么台词全让我说?”
“我一开口会暴露,搭档这方面让我来难免会出现差错,只有靠你自己了。”费奥多尔摇摇头,倒出一杯红酒,捧在手中不断摇晃着。
哪怕真正出现在中原中也面前的“太宰治”是自己假扮的,两人对话中的那些言语也是津岛修治本人所念。
毕竟若是被对方察觉到太大的违和感,哪怕是写好的书页也有损毁的可能。
锁链与吊灯摩擦的酸涩声响回荡,费奥多尔注视着黑暗中把自己当作摆锤一般来回荡的恋人,抿了口红酒无奈说:“你不是累了吗,还有空荡秋千?”
“我那叫荡秋千吗?我那叫人猿泰山!”津岛修治勉强打起精神,在屋内晃来晃去的同时嚷嚷着,只是言语间的疲惫太过明显。
薄纱裙摆再一次在费奥多尔面前扫过,一身婚纱的少年小声嘀咕着,“就是手完全没有知觉了,虽说痛感被调整过了感觉不到,不过这样还是很难受……”
“啊,是吗。”
费奥多尔叹了口气,随手将酒杯放到办公桌上。趁着某只被洗白白一身婚纱的绷带精再一次晃到自己面前时,一把搂住对方的腰。
某人熟练的八爪鱼般立刻缠上,死死扒住不肯松手。
风格朴素的纯白常服与奢华黑婚纱交织,祭品新娘被神明在人间的化身所掳获,迫切献上了自己的温润双唇,与自己真正的爱人拥吻。
“嘛……我也不指望被费佳你放下来了,毕竟我这种完完全全无法反抗也无法配合的样子很少见……就是能不能把婚纱脱了,还有这么多首饰,太累赘了好烦人。”
一吻完毕,四肢不便被拖住臀部歪在恋人怀里的津岛修治摊成一团。
毕竟早在现世的各种漫展上两人就互坑过,一起成为女装大佬出正片,连化妆都轻车熟路,婚纱裙装无法让他感到任何窘迫。
“你到底是从哪里整来的这些?”津岛修治晃晃脑袋,头饰以及耳坠的各色宝石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