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收藏室里,一般就是放置家里的一些藏品,除了亲戚朋友送的一些,大部分都是孟耀东特意收藏的。
但是作为世家的大家长来说,孟耀东的收藏品其实挺有意思的。
五花八门的,吃的用的都有,非要找一个共同点来说,就是很贵。
一支绝产的狼毫笔,一杆根本不会用到的玉制烟枪,所以你从藏品就能看出来,他不是个专业的收藏大师,更像是收集。
孟云舟朝着管家走过去,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多半在此。
孟云舟站到门口,甚至不需要管家多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棠星正在喝酒,再准确一点,他在喝孟耀东的收藏品,而且从位置来看,还不是随意的,他是有目的地挑了一些收藏的酒在喝。
管家的语气有些无奈:“他回来就问我家里有没有酒,我说只有先生收藏的,问他是不是想喝什么,他非要自己进来看,进来后就问我最贵的,之后就是这样了……”
孟云舟扫了眼地上的酒瓶子,数了数,心道:还挺能喝的,小酒鬼。
棠星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桌子上还摆着许多没有开封的,见到人终于来了,棠星皱着眉头,表情带上了埋怨:“你怎么才回来啊?”
棠星不由委屈起来:“你知道人什么时候最想喝酒吗?当然是不开心了,我那么不开心了,你还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棠星差点没咬住自己的舌头,他晃了晃脑袋继续说:“在这里独自喝酒,我又不是李白,也没有月光,一个人喝酒太难过了,我就一个人啊!”
“一个人”被多次强调之后,门口的管家,一向寡淡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所以……我站在这里陪着,连个人都算不得?
而且说一次就好了,为什么要强调这么多次?
老管家心说:我太难了。
孟云舟把外套脱了递给管家,让他先离开了,还替棠星解释了下:“他喝多了,并没有别的意思,您不要想太多。”
管家:“……”现在真的想多了,想的更多了。
等人走之后,孟云舟把衬衣上的袖子往上撸了两把,走近桌子,声音柔和道:“我错了,我回来晚了,那我给你赔罪?”
棠星眸子忽地亮了亮,指了指其中一瓶酒:“那你把这个给我开开,这瓶是最贵的,我还拿手机查了查,除了贵没别的毛病,你看我多好啊,好东西特意等到你回来~”
如果现在是在打字聊天,棠星的这句话最后肯定是跟着一串串的波浪号。
孟云舟伸手摸了下他的脑袋,跟着笑了下:“那我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棠星重重点头:“不客气,你也对我很好!除了老棠,除了……你就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他中间说的含糊,孟云舟没有听清楚,问道:“还除了谁?”
棠星摆摆手,想起那个人就郁闷:“没谁了,一个不要脸、蔫儿坏还放了我鸽子的人,不重要,从今天起,在我心里,除了老棠你就是第二,你地位很高的你知道吗?”
“他怎么坏了?连你也奈何不了他吗?”孟云舟皱了下眉头。
棠星一只手摸着杯子,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么,扁了扁嘴角:“我没喜欢他的时候,他对我可好了,我刚喜欢上他,他就跑了,你说坏不坏?”
棠星低声咕哝:“他怎么这么坏……”
孟云舟把酒打开,刚要站起来,就被棠星拉住了衣角:“你干嘛去?不给我喝吗?”
孟云舟解释道:“这酒要醒一下。”
棠星瞪着眼睛看他:“醒什么醒,我就是为了醉才喝酒的啊,我要想清醒我喝什么酒?”
孟云舟:“……”真是被他打败了。
孟云舟倒酒的时候,棠星用手支着下巴一眼不眨地盯着看,他喝多了,动作很不稳,脑袋晃来晃去的。
“孟云舟你手为什么抖啊,”棠星眉头深深皱了下,“好像食堂大妈打饭的手哦……”
不等孟云舟说话,棠星又自己接道:“哦,我明白了,这酒贵,你不想我多喝是不是?”
“好,没问题,只要你别放我鸽子,都给你喝。”棠星潇洒道,“就是不能放我鸽子啊。”
这句话棠星已经重复了太多次,孟云舟轻轻挑了下眉毛,片刻后垂下眉眼思索着什么,把倒好酒的杯子往棠星的方向推了推,棠星接过来就大口喝了,孟云舟阻止道:“慢点喝。”
棠星大声说:“慢不了!我那么难过!为什么要慢!”
“我太难过了,孟云舟,我考试要挂科了怎么办?”
“还有我的手,你看——”棠星把自己的左手伸出来给他看,懊恼道:“破了!!”
他左手上有一道口子,伤口周围还残留着血迹,倒是不大,棠星伸到孟云舟跟前,声音含糊但是情绪饱满:“我好疼啊!”
孟云舟捏着他的手指看了下,没有嘲笑这么点小伤口就让他说得跟手指要断了似的,他声音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