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给个教训。”
又是那一句万国来朝,胤礽听到康熙语气中的自豪,又会想到胤禛对荷兰的不以为然,心里感觉就不太妙。
人家没有将大清当做主国,他们就是想和咱做生意而已,这算是万国来朝吗?
还有那种朝贺贸易的模式,胤礽想想都肉疼。
胤礽可以骂胤禛“糊涂蛋”,他总不能指着自己汗阿玛骂“糊涂蛋”吧?他要是说出口,今儿这屁股蛋就得开花!
康熙以为,自己将这事儿完美解决了。
他眉头轻轻放松,对沙澄道:“太子在礼部历练几个月成熟了许多,诸多隐患,你与朕都未曾注意,倒是让他给发现了。”
沙澄道:“殿下才思敏捷,博学多才,一切都是皇上教的好。”
他也感到很意外,没想到太子殿下连荷兰文字都懂得。
尽管工作量因为胤礽的关系变多了,沙澄对胤礽的学识及办事能力高度赞扬。
这还是胤礽第一次当面听沙澄的夸奖,他微微睁大眼睛,受宠若惊!
沙澄眼中笑意一闪而逝。
太子自己不知道他答应沙澄愿意等待由他来上奏帝王,这意味着什么,对于沙澄而言,却是帮了不小的忙。
这事若是由其他人上报帝王,则礼部必将有不少官员因为亵职而遭受责罚,尤其是几位笔帖式,也许会遭受无妄之灾。
由沙澄亲自来上报,阐明原委与为难之处,这事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又是通过请奏帝王,亲自来见,未经内阁,则又多了人情通融之处。
无论太子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这一回的人情,沙澄记下了。
沙澄心情颇好地想:等下一回太子殿下弄出了什么事儿,能帮就帮吧!
康熙与沙澄都对此次结果非常满意,唯独胤礽,离开御书房后就闷闷不乐。
胤礽若不高兴,他绝不会憋着忍着,他必定要找到那造成他不高兴的根源,去解决问题。
如果他忍了一时,那么这个问题会时时刻刻地困扰着他,成为他成长道路的绊脚石,成为一种想了就会下意识去逃避的事。
逃避是软弱之人才会有的念头,胤礽偏不,他就是头皮发硬,如同钢筋铁皮,不去撞一撞南墙,他不回头。
瘦下来许多的曹珍屁颠颠地跟在胤礽身后,还在滔滔不绝地问他:“殿下您为什么不高兴?您不说出来与我分享,也许我能帮您一点点呢?”
每一次任劳任怨在胤礽身后干活的曹珍,锻炼出来了丰富的动手能力,与顽强坚韧的小心脏。
他要是跟不上殿下的步伐,就会被殿下抛弃在祠祀清吏司,哭唧唧地敲章,拴在办公的地方哪里都不能去。
【大朋友,《荷兰上贡》诗中云“周官职贡惟中土,王会披图列百蛮”,即可见时人对国外人的轻视。民间的文人,他们称呼荷兰人为“红毛子,”称呼洋人为“外夷”。不管去找谁问,他们都会回答您“我们大清地大物博”。这是许多代人遗留下来的认知,根源来自于大清的小农经济,也不全是朝臣与您爸爸的错处。小农经济是什么?就是自给自足,关起门来能自己产出自己消耗,日子也一样过得美滋滋……】
胤礽猛地停下了脚步,坚定道:“孤要去找三姥爷。”
曹珍呆了呆:“啊?索相……索相已经许久未进宫了,听说他已经忙碌好几个月了。”
不仅忙碌,还总是出差,这次好不容易会京,没能喘口气,一听胤礽派人找,索额图忙赶了过来。
胤礽一瞧索额图,差点没认出三姥爷来:“您黑了好多啊!还瘦了好多。三姥爷都已经混成内阁大学士了,还时常外出,您太辛苦了。”
索额图摇了摇头:“微臣并不辛苦。”
沙俄那边但凡是有使者或是来信,这些全是由索额图负责,在边境事宜上,索额图与纳兰明珠皆站在大清的立场上,代表的是康熙,纳兰明珠一日不从盛京回来,他就别想回归朝堂好好歇息,除非大清北面边境问题完全解决。
胤礽就朝贡贸易一事,询问索额图:“孤该如何做,才能令汗阿玛改变主意,改变‘朝贡’形式?”
索额图解释道:“殿下来问微臣这些,想来是知道了皇上即将恢复开海的政令吧?‘朝贡’代表着大清的财富和国力,令邻国不敢小瞧,如此他们心生敬畏、仰慕,才会依附大清。在此之上给他们一些甜头,是大清对称臣国的庇佑。这是自前朝沿袭至今的传统,大清的财政,并不需要靠与外邦人贸易来赚钱。除去朝廷与外邦人之间的贸易,大清也有商人与外邦人之间做生意,那生意的盈利所谓关税纳入户部,若是其中亏钱,就不会在开海时有那么多商人冒死远洋了。”
“由朝廷代表的贸易,形式就是‘朝贡’,朝廷不屑于靠与外夷通商来赚钱。商人才会追逐利益,而大清朝廷国库充裕,追求的还是在各国之间的尊贵地位。”
胤礽:“可是,他们却将大清视若肥羊。”
索额图语重心长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