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太子殿下本不让老夫告知与您的……”神医说道。
沈星亭微微弯腰,鞠了个躬,他道,“本王知道……本王知道他不想让本王去冒险,但是他的命,远比武功重要,如果没有他,即便本王武功天下第一,又有什么意思了?”
“可怜痴情人。”神医也不知道是在说谁的,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上次便已经跟王爷说过了,殿下熬不过七天,如今已经是第四天了,如果王爷要救太子的命,一定要早去早回。”
沈星亭得知之后,立刻赶往东宫,却并未说自己是要去取天星露,只是让苏扬等他两天,走的时候,沈星亭轻轻吻了一下苏扬的唇角,他隐隐能尝到一丝血味,心中微疼,他抬手为苏扬将被子掩好,道,“就两日,等我回来。”
“好。”苏扬笑了一声。
他不是没想过派其他武功高强的手下去,自己陪在苏扬身边,可是谁的武功都没有他高,而时间又不等人,他只有亲自去,才是最稳妥的方式了。
沈星亭出了东宫后,便纵马出城,往外赶去。
蝶儿站在城门之上,看着他的身影渐渐离开了,这才回了东宫,跪在苏扬面前,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正在照料二皇子殿下,不在宫中……王爷刚刚已经出京,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去办了。”
苏扬艰难的喘气,他偏过头,看着蝶儿,笑道,“父皇呢?”
“徐太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皇上的汤药里掺了其他东西了,虽无碍于性命,却也让皇上精神日渐衰弱,待二皇子修养好之时,便彻底无法理会朝政了。”蝶儿说道。。
“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苏扬低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蝶儿连忙上前为他擦拭,焦急道,“殿下,奴婢这就去请神医来。”
“不必了。”苏扬抬手轻轻擦拭了一下蝶儿的眼角,无奈笑道,“哭什么?人总是要走的,不过早晚而已。”
“可是殿下……殿下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背上了无数的骂名。”蝶儿哽咽道,“明明殿下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为什么……为什么殿下这么好,却要遭受这么多的磨难。”
“也只有你觉得我好罢了。”苏扬唇角溢出了些许鲜血,他道,“还有最后一件事,最后一件事……明日为本宫递了折子请安,本宫有些话,想要和父皇说一说。”
“是……殿下。”蝶儿知道苏扬一旦决定的事情,便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第二日早朝之后,天启帝便召见了太子。
那日,在御书房外面的侍卫们都听到了天启帝的怒斥声,整个御书房的东西被砸的稀碎。
天启帝凶狠的看着面前的儿子,道,“朕当初不应该先除去老二,应当先除去你这个孽障!”
“父皇说笑了。”苏扬微微一笑,面容清俊,他走到天启帝面前,唇角带笑,可眼底冰冷一片,他道,“这江山,本就不是一人的天下,是上至列祖列宗,下至黎民百姓的天下。”
“反了!放肆!”茶杯贴着苏扬的额角擦过,一缕血痕顺着额角滴落下来,他却连擦都不擦,低声道,“父皇小心怒火攻心,这御书房里太医院还是有些距离的,父皇切勿伤了身子,儿臣便告退了。”
苏扬刚刚出来,便险些跌倒,幸而被蝶儿扶住了,他道,“立刻派人将父皇今日在御书房怒斥本宫,以致急火攻心的消息发出去,务必让全城百姓都要知晓。”
蝶儿道,“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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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扬:没事,我还有一份礼物,是专门送给沈星亭的。】
一日未到,御书房中所发生的事情,便已经在整个京城传来,满朝文武皆已知晓。
晚上,京城本停了半日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东宫里鲜少有人走动了,不少宫女太监都被差遣了出去。
“明日,王爷便要回来了,殿下。”蝶儿看着躺在塌上的苏扬,有些心酸,她道,“殿下,您再撑一下吧。”
“他回来又如何?本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天星露了,纵然他去一百次,一千次,没有就是没有了。”苏扬手中还拿着书,他唇色苍白,袖口微微沾了一点血迹,蝶儿道,“殿下,奴婢为您重新换一件衣服吧。”
“好。”苏扬并未拒绝,任凭蝶儿为他换下了外袍,他靠在塌上,烛光摇曳,他轻轻翻看了一下书籍后,忽然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喷出,落在了书页上。
“殿下!”蝶儿骇得立刻上前,苏扬却微微摆手,他抬头看了眼烛光,叹了口气,道,“不用了,蝶儿……你去永和宫吧,从东宫,走到永和宫,不准回头。”
“不……殿下……”蝶儿睁大了眼睛,她跪在地上,泪如泉涌,“奴婢不走!”
“可本宫还有好多想要做的事情都没有去做,蝶儿既然答应帮本宫做,又如何能食言呢?”苏扬无奈的叹了口气,鲜血淅淅沥沥的滴落在地上,他抬手轻轻抹去了蝶儿的泪痕,道,“走吧,别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