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已经又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阿黛尔看了看桌上怀表显示的时间,若有所思地道:
“要去找一个小巧一点的钟,放在地上或者桌上都可以的那种,就摆在卧室立面,方便看时间,而且我也不要它整点报时,报时的大钟有摆在外面的就可以了。”
“您和杜瓦尔先生提一句,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玛丽十分自然地接话,珍妮也在一旁跟着笑。
阿黛尔差点没接上话,但又有点憋不住,她一边笑着,一边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难得被调侃得有些害羞了,也许是即将去参加这重要的舞会吧。
白色的鹿皮小高跟皮鞋一穿,走在地上哒哒哒的。
阿黛尔只觉得自己好像飘了起来,又美又香,快乐极了。
今天珍妮、玛丽都被获准一道参加,吕德太太当然也不会错过。
这是重要的舞会,杜瓦尔先生将会当众在家中宣布和阿黛尔·裘拉第小姐的订婚,哪怕来宾心里都清楚,但还是很重要的。
对阿黛尔来说,那就是更多了几分期待。
名义上,此次舞会还是一场普通的临夏之前的舞会。
但实际上,大家都清楚这是一场重要的且正式的舞会。
“会来吗?”
“邀请了吗?”
“不太清楚……”
夫人小姐们聚在一处说话,之前沸沸扬扬的流言早已经传遍。
大家心里也都不是没有数目,不过眼下真相出来,所有人都等着看自以为是的巴利家的笑话。
自之前上一次的事情之后,大家都以为巴利小姐被扒拉下名声,能够学乖几分安分一些。
没想到前段时间她又不死心可劲地扑棱着没用不说,愣是转头又传了流言,非得要扒拉上杜瓦尔先生。
圈子里对杜瓦尔先生还是很友好的,尤其是大家都觉得他是个正直的先生,有个好名声加上又是身居高位,自然大家风评都是普遍得好。
这就是,大家觉得他应该配上一位更加出色的妻子——即使不是自家的孩子,亲戚家的或是熟人朋友家的总是可以的吧,怎么着都轮不到名声已经很差的苏菲·巴利小姐。
她和巴利家族又想借着他的好名声,硬是洗白自己,说自己是什么品性高贵被杜瓦尔先生认可和追求的——
那就更加可笑又可恨了。
科斯塔夫人就是被这些极其恶心人的传言给气了个半死,自顾自呕气。
她已经算是性情高傲又为人淡漠的小姐了,因为出身奥古斯特家族,是公爵那一派系出身的,如此身份她一贯自持甚高。
若不是曾经在巴利小姐身上吃了大亏,差点耽误了终生大事,她一定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她留,但偏偏就是有这样的孽缘。
她和杜瓦尔家又算不上熟悉,在听到这倒霉的恶心人传言还愣是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什么今天两边见了什么面,商谈了什么东西,明天又是送了什么礼物互诉心意的,她立马给她唯一熟悉一点又觉得可能和杜瓦尔家十分熟悉的阿黛尔写了信。
科斯塔夫人本来是不想吃瓜的,但是事关巴利小姐可能重新爬起来,那她就很不高兴了。
她巴不得立刻想办法暗示一下莫嘉娜小姐,最好让她在家里抗抗议,传点不好的消息过去,让杜瓦尔先生打消拎不清的念头,别光看着她好看的身材,她那蛇蝎人品是当家夫人该有的样子吗?
可巧,在商议之后,阿黛尔就将实际订婚的人是自己和杜瓦尔先生的事情给科斯塔夫人回了过去。
当天就收到回信了,科斯塔夫人几行的大笑和飘逸的字体,完全显示了她绝佳的心情,那种得知臭虫可能要死灰复燃的抑郁暴躁心情瞬间全无,她能开心得多吃两个蜗牛再多加上几片碱水面包。
科斯塔夫人难得好心情,本着今天一定看好戏顺带踩苏菲·巴利两脚的心态,她和一种夫人们混在一块。
平时都是坐在一边,连打牌都话语不多的她,今天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怎么收敛过,手上打的扇子也是,满是欢乐。
“您今天心情真好啊?是科斯塔先生有什么好消息还是您……”对方若有所思地往她肚子地方看了看。
科斯塔夫人平时对这些话就很无所谓,她一点也不在意孩子,和丈夫一样都对孩子没有什么执念,表现一贯平平淡淡,有人说了也扎不了她的心窝,她也就眼神一瞥对方,也不回话,就那么满是高傲的一眼。
“今天是杜瓦尔先生的好事,”她轻飘飘地开口,“我又一直十分欣赏阿黛尔小姐,为自己的好友高兴还不可以吗?”
能够被科斯塔夫人称为好友的,那不仅得是丈夫身份不凡的,还需得是自身血统高贵或是出身优良的,多种条件满足,才足够被她看在眼里,多多应付。
至于其他人,反正丈夫和丈夫家族对她不做夫人社交的高要求,那些围在她身边的,多是因为她的出身,充其量不过是打发时间的女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