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明哲没想到对方的反应这么平淡,“就一句知道了?你平时私底下对待阮烟是不是也这么敷衍?你也不关心一下她具体怎么样?”
那头的男人哂笑了声,“怎么,你很了解我们平时的生活?”
莘明哲语噎,“阮烟现在好歹嫁给你了,麻烦你对她多一点关心和疼爱,别这么冷血可以吗?”
“莘先生,你现在是在教我如何关心我的太太?”
莘明哲听到“我的太太”四个字,如同一根针扎进心底。
阮烟和祝星枝上完厕所返回,后者就看到莘明哲脸色阴沉,“你怎么了?”
男人看向阮烟,没压住情绪,怒声质问:“烟烟,到底周孟言平时是怎么对你的?”
“啊?”
“刚才他打电话给你,被我接了,我说等会儿有事,想让他来接你,没想到他反应竟然那么冷淡,”莘明哲气结,“这样的人你也能忍受?!”
阮烟垂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
她只是崴个脚而已,周孟言需要有什么激动的反应吗。
“没事,我等会儿自己回去就行啦。”
莘明哲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见怪不怪的祝星枝一个眼神拦住了:“我带阮烟回去,别说了。”
看完脚上的伤,阮烟接到了叶青的电话。
那头说,她接到周孟言通知,得知阮烟在医院,她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等会儿会把阮烟接回家。
阮烟在处理伤口的时候,祝星枝拉着莘明哲单独聊天:
“烟烟的事你就别过问了,现在你这身份……也不方便。”
“星枝,我是觉得周孟言那个男人根本不配站在阮烟身边,他心底有一点对阮烟的喜欢么?”
祝星枝叹气,“就连阮烟都不指望周孟言喜欢他,你就别操心了。”
-
今晚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加上崴了脚,回公馆的一路上,阮烟醉意上头,心情逐渐低落。
到家后,她让叶青回去了。
关上大门,她听到窸窸窣窣跑动的声音,而后脚边就蹭上毛茸茸的一团,她提起唇角,“可可,你知道我回来了呀。”
她换好鞋子,忍着脚腕的疼,扶着墙壁,一步步往里走去,最后摸到了沙发,她实在难受,瘫坐了下去,一动不动。
可可似乎察觉到她心情不好,钻到她身前,舔舐她的手心,和她撒娇。
别墅里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心生孤独。
阮烟抱住可可,脑袋靠在它身上,鼻尖发酸:“只有你陪着我了……”
可可呜咽了几声,仿佛是在安抚。
阮烟和它对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可可,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倒霉,眼睛看不见也就算了,脚还崴了。我好想赶快恢复视力,可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她说着话,殊不知周孟言从楼上悄无声息走了下来,站在楼梯口,无声看着她。
阮烟带着点醉意抱怨:“你知道吗,我今天去参加同学聚会,一点都不开心,她们欺负我,连我失明都要被人笑话,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过分……”
她忽而站起身,面向沙发,“可可你知道吗,有些人在背后挖苦我,就跟说群口相声似的,我给你学学……”
说罢,阮打了个酒嗝,挺起胸脯,像在站军姿一样,一人分饰几角,模仿死许莹然和她小姐妹的语气:
“阮烟,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以为她最厉害了,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呀。”
“你有什么不服的?她当然高高在上了,长得漂亮,家境又好。”
“但是她瞎了,她就是个瞎子,瞎子有什么好嘚瑟的。”
“就是咯,她现在就是个残疾人,你看她连走路都走不明白呢!”
阮烟越演越上头,还绘声绘色加上动作和手势,最后累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朝可可笑:
“怎么样,我演的是不是很好?我可是演过话剧的!”
“我演得挺好吧,是不是呀,是不是……”
她正嘟囔着,突然间,有一股力量把她拦腰抱起,放在沙发上。
阮烟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吓得瞬间清醒。
而后头顶落下周孟言凉凉的声音:
“是挺好的,要不再给你颁个奥斯卡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