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邢乐的口型做出来,周惟川眼里蕴藏了浓郁的怒意,但他却低头笑了,惯常温和的面孔被他摆了出来。
他缓慢走近了邢乐,了然的看着邢乐快速出拳对他打过来,他脚步一让侧身晃过,随即双手抓住了邢乐伸直的手臂,脚踩着邢乐的膝盖弯将他压得半跪在地,从肩膀拧着手臂反身压到了背后。
邢乐的腰都旋了九十度。
郑海生很快从车上下来,想要配合周惟川,周围从各个地方突然冒出了七人,向周围了过来。
“放开乐哥!”
郑海生皱了眉,这么多人,很棘手,他刚想掏出电话来,但周惟川却阻拦道:“海生,不用联系别人。”
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报出去,必然会将周显峰扯进来,他并不想看到这个结果。
周惟川一手死死的拧着邢乐的手臂,一手握住邢乐的手掌,使力让掌骨交错然后用力握紧。
让邢乐原本还想反身扭腰反抗的意念在这一下之后瞬间消散,额头疼出了一脸汗,但他紧咬着牙没吭声。
这一招是不伤人,却能使人剧痛的招数。
周惟川露出颇为和煦的笑,他看了一眼围过来的人,然后盯着染了一头白头发,脖子上满是奇怪纹路的邢乐,刚一见面,他差点还没认出来:“乐哥?弟弟,你很喜欢做人大哥吗?”
“周惟川,你在别人面前装乖宝宝装好哥哥,但我知道你这个没名分的野种心毒手黑。想当我哥?你也配?我兄弟很多,但没有你。”
“乐哥,乐哥!”
“小子,快放人,不然不保证你能囫囵的回去。”
听到邢乐硬气十足的话,几个彪形大汉都撸起袖子的走近了,个个目露凶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对邢乐的话,周惟川没有别的反应,他加重了手里的力道,让邢乐咬着牙,全身都抖了两下。
“我不想和你纠缠,讨嘴上便宜。”周惟川挑了挑眉:“不过十年不见,你忍痛的功夫强了,现在还有功夫嘴硬。”
“周惟川,你也学老头玩女明星?你果然是他的种。”邢乐抖着身体,还露出一声笑,他恨恨的挑衅。
“你说什么?”
“唐菲,你不是在玩她吗?好玩吗?是不是和你妈一样?”
“你放尊重点!”周惟川搓着邢乐的手掌,将掌骨搓得喀嚓响,邢乐脸色疼得发白,冷汗岑岑,另一只手往后去打却打不到人。
邢乐带来的人没有带任何武器,这一次他们只是赤手空拳,几人听着这家务事般的对话,也不知道这次打人是不是不能伤性命的。
但还是一路冲了上来,郑海生一人迎了上去,他身手很不错也只能拦住两三个人,其他人还是围了过来。
周惟川看着他们道:“我现在还没下重手,你们如果再动一动,我不保证自己一激动,会对做出什么来。”
他们被周惟川一个眼神扫过又不敢前进也不能后退,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兄弟斗殴。
周惟川用膝盖将人压趴到地面上,邢乐的脸直接接触了冰冷的马路,喘息声呼呼的变大了。
周惟川眼睛里跃动着锐利的锋芒,他看着邢乐,如果不是还有几分理智控制自己,他很想肆意妄为一次,将邢乐一次性打得不能自理。
他想到自己和邢乐接触的时候。
那时周惟川刚失去母亲,从未谋面的父亲突然出现说要养他,回家就要面对一个比自己小1岁的弟弟,邢乐。
那个时候他还叫周乐。
忙事业的父亲与陌生有敌意的异母弟弟就组成了他那几年的童年记忆,一个空间里,经常只有他和邢乐两个人相处。
开始的两年里,他也想过让一让人,他受到的教育是对比自己幼小的人要爱护,对比自己年长的人要尊重。
但邢乐完全不是可以爱护的人,在学校在家里都随时找他麻烦,嘴里不干净的挑衅,手里动手动脚,每次他还手,邢乐就会离家出走,哭哭啼啼的去他妈妈那告状,然后再雄赳赳气昂昂的被接回来。
毕竟,他是婚生子,是周家正牌的大少爷,他有资本这么做。
尽管周惟川先出生,尽管他父母先交往,但结婚的却是邢乐他妈和周显峰。
虽然听说他们的婚姻关系连一年都没维持住,邢乐也是名正言顺的周家大少。
而他,自始至终都是个单亲私生子,不管是跟着母亲单亲还是跟着父亲单亲,到他母亲去世,父母也没结婚。
这样还手也投鼠忌器的过了2年,耳边充斥着恶心的挑衅谩骂,随时被人打的日子让他终于想通了。
这个家庭里忙碌又陌生的父亲,并不是他需要珍惜的,嘴臭又互相仇视的弟弟也不用爱护。
不惧失去,也就不用顾忌,他只要知道,将这个骂他野种,骂他母亲,还想打他的人往死里打就够了。
那段时间,他甚至做好了惹周显峰不快,大不了送他去福利院的准备,但经过几次不可开交的打架,邢乐被他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