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前, 华中号海底。
雷昊瞅了眼震动的通讯，笑道：“走，我们得上去了, 顾教授不愧是顾教授，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易玮凑上来和他一起看通讯：“他想起来了？这么快？”
“可能遇到什么被刺激到了吧……”雷昊将发着幽幽光芒的通讯塞进潜水服上的夹袋里, 拉着易玮飞快地朝远处海面上的华中号游去。
进化过的身体素质已经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他们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已经到达华中号下方, 正好从船底开启的运输口游了进去。
等到易玮雷昊两人顶着微潮的头发来到一家餐厅的小包间时，顾烨已经把这几天自己的心路过程重新走了一遍，这会儿正面带菜色直往嘴里灌凉水。
“你们回来了。”顾烨抬眼看到易玮两人走过来，不大自在地捏着水杯涩然道。
“呦，怎么不喊我易首领啦？放肆，给我拉下去砍了。”易玮冷笑一声，露出一副奸佞邪肆的表情。
“哎，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这不也是被人摆了一道吗……”一向端庄严谨的顾大教授脸上是难得的狼狈, 苦笑着摆摆手, “幸好还没有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不然我真的是……唉。”
顾烨叹了口气，心中涌起的是浓浓的后怕，他脑海中的那几个计划，哪怕是任何一个成功了，他都无颜面对昔日的小伙伴们, 幸好……幸好一切还没发生。
“不过,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顾烨有些好奇, 除了对易玮的错误认知, 其他方面他自以为做得还算隐蔽，这么快就被纠出来让他既是庆幸又有点微妙的不甘。
“刚开始只是觉得你状态不对，但也没想那么多，真正知道是在你们潜艇返航的时候，因为认出了那六十个进化体。”易玮想了想回答。
“那时候就……”顾烨松了口气，后怕的心情算是减弱了许多，接着他神色一肃，正色道，“不过我能感觉到，我和那些进化体的的作用也只是几个小棋子而已，连底牌都算不上，任务成功了，算是意外之喜，失败了，也不会可惜，这只是最表面的一环，后面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计划在等着我们。”
“看来它们这次费了大力气想要弄死我们啊……”雷昊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仰天叹道。
“哼，放心，这个想法我们肯定更强烈。”易玮轻哼一声，眸中满是厌恶，随即他想到顾烨的身份，开口问道，“对了，你现在算是暴露了吗？”
顾烨迟疑了一下：“应该不算吧？如果暴露了，那些进化体不会这么安静才对。”
“那可以试探一下，你们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
“杀死祁之洋。”
“行，正好你的记忆也回来了，那我们就去整个‘祁之洋’杀了吧。”
*
二哈翘着肥硕的屁股一路走一路嗅，憨态可掬的模样引来路人嗤嗤的闷笑，但方雪琴的心情却沉甸甸的，她跟在二哈身后走过一个又一个意料之外的地方，眼看事情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
“这里也有他的味道？”方雪琴站在一面储物柜前，低声问二哈。
【是哒~】
二哈翘着尾巴歪头蠢蠢嗷了一声。
方雪琴点点头，已经长到锁骨的短发垂在白皙的脸颊边，显得整个人更是乖巧。
但周围的人这会儿对此美景欣赏不大来。。
男士更衣室内，十几个大男人光着身子扭扭捏捏挤成一团，小心翼翼试探道：“方……方首领，这里是男浴室，您看……会不会不太方便？”
方雪琴没有在意他们，她伸手试了试那个储物柜，钢铁铸成的锁头和柜门牢牢嵌合在一起，纹丝不动。
“您要找什么不如……”身上满是泡沫的男人们实在做不到若无其事地继续洗澡，踟蹰着小小声建议。
紧紧锁住的铁柜让方雪琴皱了皱眉，她不再犹豫，手指微微使劲，哗啦——结实储物柜像是一个水果罐头般被毫不费力地撕开，两指厚的钢铁断面撕裂的痕迹极其醒目。
“……打扰了，您随意……”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男人们转过头去，自如地搓起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