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诺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还能好吗?
岑春言深深不解,对方为什么还要求她回国,探询温一诺的真实状况。
大脑受这么严重的伤,就算不死也是植物人。
岑春言不信她能醒过来。
她略微放了心,又给刚才那人打电话,说:“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再想想办法。萧裔远这人还是不错的,你们不要动他。我想办法把他争取过来。”
那人笑着说:“如果争取不过来,是不是跟之前那个小子一样?”
岑春言一时没回过神,“之前那个小子?之前哪个小子?”
“那个叫舒什么的啊……哦,舒展,是吧?”那边的人呵呵地笑,“你让你大哥背了黑锅那个小子……可惜你大哥好像发现了什么,逼的我们对你大哥下手。”
岑春言拿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坐下来毫不在意地说:“我哥蠢了一辈子,可就是运气好。那年火车事故都整不倒他,我爸居然还是信他……”
“啧啧,你爸那是重男轻女,你差就差在是女人,虽然我觉得女人不比男人差,但是老一辈的人不一样,他们都认为儿子比女儿强。”
岑春言吐出一口眼圈,嗤笑着说:“不过那时候你们也忒厉害了,把我爸几乎砸死……”
“不厉害点儿,怎么让他恨他的大儿子呢?没想到你爸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心倒是不瞎,居然不认为是他大儿子做的手脚。”
岑春言用手掸掸烟灰,淡淡地说:“可惜还是功亏一篑。因为我哥平时太蠢,那个局又太复杂,反而洗清了他的嫌疑。”
不过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偶遇了萧裔远一行人,也算是天意让他们相遇吧……
岑春言以手支颐,陷入沉思。
那边的男人又叮嘱她几句:“记得要小心,跟我单线联系就好,我的电话打完这个就换掉了,下个号码我会用网游账号发给你。”
岑春言点点头,“知道了,你们把钱赶紧汇给我,我的公司要投资呢。”
“嗯,已经在转账了,明天一早应该就能到账。”
国外的明天早上,就是国内的今天晚上。
岑春言无心工作,一个人下班回家,准备晚上跟萧裔远约会。
萧裔远此时却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整个人如同泥塑木雕一般。
上午他借着给岑春言发邀请邮件,把一个偷听木马黑客软件塞在链接里。
她只要点开,木马程序就进入她的手机系统,可以监听她的电话。
这是个很简单的黑客程序,很少人会上当,因为现在大家都很警惕,不会去点陌生人邮件里的链接。
但是对熟人很管用,对方不会起疑心,只要伪装得好,对方的手机电话就被接管了。
萧裔远其实也只是谨慎起见。
他忘不了那天岑春言在司徒家会议厅里的举动,还有最后站在他和温一诺面前,那突如其来的“原来是你”那句话。
她在找什么?
她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虽然知道这种想法很荒谬,可是为了温一诺的安全,还有霍绍恒他们的叮嘱,他还是做了这件事。
然后他没料到,岑春言马上就给人打电话了。
萧裔远把木马软件传回来的岑春言的电话录音听了好几遍,居然还听到一些意料之外的内容。
舒展!
难道舒展的死,背后的真正黑手,是岑春言?!
难怪岑春言的大哥岑季言一直喊冤,说舒展的死跟他无关!
萧裔远的手握得紧紧的,恨不得要把鼠标捏爆的样子。
他现在担心自己晚上跟岑春言去酒吧,会忍不住把她掐死……
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了一整天,萧裔远才平复了心情。
下班之前,他给赵良泽打了个电话,说:“赵总,今天有个人找我打听诺诺的消息,我一时好奇,给她的手机装了监听木马程序。我想了想,这是违法的,我向您坦白,并且把权限移交给您。”
说着,萧裔远把那个程序发给赵良泽,还有他今天录下来的那段通话录音。
赵良泽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直到他听见录音的内容,立即严肃起来。
“你做得很好。你有霍先生的授权,做这种事不算违法。不过接下来你就不用管了,我们会接手。”赵良泽忙把东西发给霍绍恒。
萧裔远点点头,又说:“我晚上还要跟她去酒吧,你们需要我套听什么消息吗?”
赵良泽的手顿了顿,叹息说:“……其实,你不用继续跟她接触了。看她做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背后的人心狠手辣,你不是专业人士,不用淌这趟浑水。”
“可是他们的目标是诺诺,我不能袖手旁观。”萧裔远也发了狠,“我请求你们让我参与。”
赵良泽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等等。”
他把东西给霍绍恒发过去之后,又给霍绍恒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