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这次面对的,是在法律层面的较量。
沈召南对这件事感兴趣,也是因为萧裔远显露的技术天赋,极为难得。
他们沈氏财团是以投行为主要业务,他们在有意识培养自己国家的“独角兽”公司。
三个人兴致勃勃,都没注意到沈如宝已经靠在沈召南肩膀上睡着了。
沈召南把她放到包厢里面的一张休息床上,然后出来继续聊天。
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他们才谈了初步合作协议。
“阿远,我回去让沈投法务部的人拟个章程,收购你公司的一部分干股,算是对你的初步支持。”沈召南和他握了握手,经过一夜长谈,跟他已经很熟稔了,连称呼都从萧总,换成了阿远。
萧裔远不是自来熟的人,但他也没必要纠正别人的称呼,笑着说:“谢谢沈总援手,我过几天会出国一趟,还要联系一下那边的律师,实地考察一下最好。”
沈召南笑着说:“如果要告对方公司,你要找的律师可得谨慎,一不小心找个内奸,到时候把你的筹码全一五一十卖给对方公司,你可哭都没处哭。”
萧裔远愕然,“还有这回事?但是他们是我请的律师,难道他们不顾律师操守准则了吗?!这会被吊销律师执照的吧?”
那个西方某大国,不是最遵守“契约精神”吗?
沈召南笑着摇头,“当然不会。你是外国人,他们有十几个国家安全法案,就是针对你这种情况的。”
“在本国人和外国人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哪怕是法庭上的法官,都能做出偏向本国人的判定,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律师。”
“他出卖你之后,如果是跟国家安全相关,那么根据国家安全法案,他不用承担任何法律后果,反而会以为国家利益做贡献为宣传口号,在国内捞取政治资本,为从政做准备。”
“你放心,你这个技术,他们肯定最后会炒作成国家安全相关。”
“而那个国家的政客,绝大部分都是律师出身。你明白了吗?”
萧裔远对国际政治确实不明白,他的所有精力和智商,都点在人工智能方面。
他几乎吓出一身冷汗,立刻断绝了找岑春言联系那个国家知名知识产权律师的念头。
“那我只能从国内找代表律师了?可是我们国家的律师也能在国外出庭?”
沈召南说:“我们国家的律师也有国外的执照,可以出庭,但是要找到语言上特别精通的,也不容易。不过只要去找,还是能找到的。”
冒兰立刻说:“我认识几个这方面的律师,等会儿我把他们的名片和履历都给你。”
这就是有备而来了。
萧裔远不由看了她一眼。
他跟她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但是冒兰对他真是好的出奇。
他倒是不认为冒兰对他有什么非份之想,因为她给他的感觉,不是那方面的,更像是长辈对小辈的关爱。
可是冒兰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这个念头在萧裔远脑海里一闪而逝,就被手机上突然想起来的提醒声打断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正好看见温一诺发过来的微信:你来民政局,我们离婚。
萧裔远脑子里嗡地一声,立刻无法思考,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形跟着晃了几晃。
“你怎么了?”冒兰立刻注意到他异样,甚至托了托他的手臂。
萧裔远下意识反转手腕,握紧了手机。
后背上汗都冒出来了。
他闭了闭眼,说:“没事,可能一晚上没睡,有点晕。”
其实他熬夜是常事,现在这个年纪,一晚上没睡根本不会有任何不适。
他现在的感觉,纯粹是因为温一诺一条微信出现的。
就像心在淌血,表面上还得装的若无其事。
他定了定神,说:“我有点急事,先失陪了。”
顾不得看沈召南和冒兰的脸色,他匆匆忙忙离开了氧吧。
上车之后,他开了免提,开始给温一诺打电话。
可是温一诺已经不接他的电话了。
他再看看温一诺的定位,发现就在民政局附近!
那是他和她登记结婚的地方!
萧裔远五内俱焚,头一次把车开到飞起,在京城太阳初升的街头,不顾一切狂奔而来。
此时已经是上班族上班的时间,堵车已经成了常态。
萧裔远甚至被警车抓到超速,被迫停在路边等候警察的罚单。
……
温一诺在民政局前等了几个小时了,萧裔远还是没有来。
他试图给她打过电话,可是她不想接,也不想听他说话。
她只要离婚。
就像他们两人结婚一样,随性而为。
傅宁爵这天来到公司,在走廊里走了好几圈,每次看见温一诺那间没有人的办公室,心里就很不是个滋味儿。
他终于忍不住了,试着给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