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言把自己的秘书叫进来,给他布置任务:“小张,找人帮萌筠搬家,她不住宿舍了,住到她家自己的房子,地址我等下发给你。”
岑夏言有好几个秘书,这个算是负责她日常事务,其实就是打杂的。
但是打杂的秘书才是最不好做的,就因为没有专业要求,反而最难达到雇主的满意值。
这个秘书还行,岑夏言跟他磨合了几个月,算是渐渐上手了。
小张点点头,“岑总监放心,我马上找人。”
说着又跟周萌筠打招呼:“周小姐现在要出院是吧?我让人给您办出院手续,就坐岑总监的车回您家怎么样?如果您想单独找车也行,我马上跟我们岑氏车队联系,再调一辆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就跟表姐坐一辆车,正好我有话要跟表姐说。”周萌筠忙摆摆手,高兴极了,一扫昨天那颓废的丧劲儿。
岑夏言也表示同意:“小张你去忙吧,萌筠跟我坐车走。”
秘书小张跟岑夏言确认了行程之后,带人去给周萌筠办出院手续,又给搬家公司打电话找人,让他们去周萌筠的宿舍搬东西。
因为周萌筠不出面,小张又折回来找她要了亲笔签名的授权书,再让她给他们楼长打电话,确认搬家公司上楼搬家的事。
燕大本科生宿舍管理严格是全国有名的,再大职位的家长来看孩子,都得老老实实在宿舍楼下等着,等楼长放行。
周萌筠先给系里老师打了电话,说明要离校养病的事,然后打电话给她们38楼的楼长。
全部办妥之后,才跟岑夏言上了她的大奔。
两人在后排对面而坐,前面的司机还体贴地把里面的隔板升了起来,这样前面的司机都听不见她们说什么。
周萌筠这才伸长了腿,长吁一口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可真憋死我了。”
“到底是怎么了。”岑夏言坐在她对面,顺便打开小巧玲珑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查工作邮件,一边跟周萌筠聊天。
周萌筠从车载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的维他命水,先灌了一口,才摩挲着瓶口,不悦地说:“……我是被人推下湖的。”
岑夏言:“……”
她倏然抬起头,犀利的目光看向周萌筠:“……真是有人推你呢?怎么不报案?知道是谁吗?”
周萌筠一脸恼怒,鼻息咻咻地说:“……也许她不是有意的吧,反正那会儿乱糟糟的,我先去的湖边,她们以为我要跳湖,就来拉我。”
“可是那个温一诺实在太胖了,她一扑过来,就把我撞湖里去了!”
岑夏言愣了一下,脑补了画面,顿时低头一笑,借着看邮件的机会掩饰过去,啧啧两声,“有人看见她要拉你吗?如果没人看见……”
周萌筠更丧气了,“有,不仅有,她们还拍了视频。”
“那就没办法告了。”岑夏言终结这个话题,继续说:“那她们为什么会认为你会跳湖?”
这个话题问到点子上了。
周萌筠犹豫了一下,还是避重就轻地说:“……有个男生跟我暧昧了一阵子,又翻脸不认人,我一时想不开……”
岑夏言这才认真打量周萌筠,好奇地问:“还有男生会拒绝你?不说你的长相身材和智商,就看你家中南省首富的地位,也没有男生能够拒绝吗?”
“难道那个男生家世比你好?”
周萌筠翻了个白眼,“好什么好?普通工薪阶层,还是十八线小城市出来的,都不是我们省城人。”
“……那你是怎么看上的?”岑夏言来兴趣了,把笔记本电脑一阖,放回公文包里,架起腿,兴致勃勃地看着她。
周萌筠忸怩了一会儿,还是认命地拿出手机,找到一张萧裔远的照片,给岑夏言看,“喏,你自己看……”
岑夏言好奇地瞥了一眼,立刻移不开视线了。
她索性把周萌筠的手机拿过来仔细看。
那只是一张偷拍的照片。
男生穿着一身很普通的黑色西装站在舞台一侧,两手很随便的插在裤兜里,偷拍的角度正好是他侧脸的四十五度角,从额头、鼻子到下颌的线条完全符合黄金分割点,能够扎中每个人的审美点。
虽然是偷拍,可那男生的仪态气度无懈可击,长长的睫毛衬得他的凤眼精致如画,脸色不算冷淡,带着淡淡的笑。
像是一颗小太阳,放出光和热,吸引所有人靠近。
岑夏言倒抽了一口气,才轻叹出声:“这个男人是谁?长成这样,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吧?”
周萌筠抽了抽嘴角,“表姐为什么这么说?他怎么就不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了?”
“燕大是全国高考录取分数线最高的大学。学生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中产家庭出来的。像我们这个层次的人家,小孩子都是从高中就出国念,再厉害一点的,幼儿园都是在国外念的。”
“这男生长得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好好念书?还能考得上燕大?”